今天一早,他便帶著兩個衙役趕到山神廟,可是裡裡外外轉了一圈卻連朱挽的影子都沒見著,元七不死心,又在那一帶查訪了一日,仍然是一無所獲,眼看天色已晚,三人只得回城,商量好明天就動身返京,雖撈不到功勞,但三人吃了這許多苦也不當再受責罰。不料經過山神廟的時候卻意外地看見了朱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三人立即向他圍了過去。
朱挽出門後挑釁地向元七看了一眼,立即向西飛奔。
元七三人緊追不捨,無奈他們奔波了一天,身體已經疲憊不堪,而朱挽卻是在洞裡憋了一天,正需要發洩一下,一陣狂奔不僅成功地把他們從山神廟引開,更是把雙方的距離由開始時的二十步迅速拉長到五十步、一百步、兩百步,大有再次把他們甩脫之勢。
再有兩三里路就到河邊了,那裡有一片很大的樹林,進了樹林之後就更容易甩脫他們了,朱挽再次提速準備把元七等人甩得更遠些。元七開始著急,無奈體力不如對手,只能幹看著。這時,兩個出來搜尋張豐的衙役收工回城,正好走到朱挽側前方,見這幾個人玩追逐,尤其後面追趕的人裡還有兩個同行,出於衙役的責任心,立即把朱挽攔了下來,這一次,朱挽以一敵五,而且既不佔天時,又無地利、人和可以利用,完全是正面對敵,終於毫無懸念地落了網。
朱挽被逮著,依著元七等人的意思,最好是立即砍下腦袋,省得被他半路上逃脫,或是被人救走,但此時在別人的地界上,卻是不便隨意殺人的,至少要讓這兩位幫了忙的衙役領了功,和本地的地方官通了氣,等犯人被正式移交到他們手上,才好自行其事。現在,卻是隻能一起把朱挽押到州府衙門去。
回城的路上,兩方差役互相通名報姓,表明身份,也各自說起自己的任務,兩名平陽府的衙役面對上差自然是極力奉承,口稱仰慕不止,而元七聽說太守在找張豐姐弟,也不禁心裡一動,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決定做一個順水人情,討好一下這位美男太守。
慕容衝早已離開前衙回家去了,不過聽說抓到了在京城屢屢犯案的遊俠朱挽,還是很給面子的回到了前衙,他好奇地圍著五花大綁的朱挽看了一圈,問道:“你就是那個當街殺人的朱挽?看起來很平常嘛。”朱挽滿不在乎的說:“我就是那個當街殺人的朱挽,你準備在這裡殺了我,還是解回京師交給慕容垂?”
“交給京兆尹?嗯,你畢竟是在京師犯的案,解回去受審倒也合情合理。 ”轉眼看向兩位差役道:“你們就是追捕他的差役嗎?”
“喏!我兩人和元義士都是奉了府尹之命捉拿朱挽的。”兩位差役躬身答道。
元七上前一步施禮道:“小人元七,是京兆慕容府門客,和兩位差官一起追蹤此人十月有餘,今日總算在貴府差役的協助之下將此人拿住,小人等多謝府君大力支援。”他看了一眼朱挽,又嚮慕容衝道:“此人不僅在去年的上元夜當街殺死蔡棋,十一月又為了一個名叫張豐的沈府婢女將太學生段隸殺死在家中,今天正月初三又謀刺小人的主公,實是兇惡已極,府君便是將他就地正法也不為過分。”
慕容衝挑眉看向元七,“你說他為了一個叫張豐的婢女殺死了段某人?”
元七說:“喏。據說段隸擄走了張豐,朱挽便潛入段家殺死了段隸,把張豐救走了。”
慕容沖走到朱挽面前微笑著問:“你和那個張豐有何交情?”
朱挽說:“沒有交情,只是被他兄弟纏上,經不住他一再哭求才走了那一趟。”
元七說:“既如此,張豐姐弟遇險時又為何指名要你來救?還有,她自稱臭要飯的,我在京師聽說,張豐到沈家做婢女前,曾在西市乞討為生,可見你早在那時就已經認識了她,不然她也不會用這個自稱來表明身份,不是嗎?”
慕容衝給了元七一個讚賞的笑,轉頭去看朱挽,這時餘信也踱到朱挽面前,假笑著問道:“這麼說這一次也是你把她帶走的?”隨即沉下臉問:“她在哪裡?”
朱挽笑道:“早就坐船走了。不過到了風陵渡之後要到哪去,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衝看看朱挽,然後看向元七,問:“你認為他的話是否可信?”
元七道:“小人認為他在撒謊——好容易把人放走,他會這麼容易洩露他們的行蹤嗎?”
“那你能猜到他們藏在何處嗎?”慕容衝含笑問。
元七看得一陣失神,忙低下頭答道:“小人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城南的山神廟,我想應該就在那附近。”
餘信緊緊盯著朱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