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當然不夠,朱挽拿出錢來讓那兩個無賴少年再去整治些來,那兩人走後,朱挽拉著趙若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向那位“兄弟”道:“你有何事,說吧。”
那人道:“我家主人想請你殺一個人,以黃金五十斤,希望得到朱大俠一個‘諾’字。”
“殺誰?”朱挽問道。
“慕容垂。”
“慕容垂人稱君子,朱某並未聽說他有什麼劣跡。不殺!”朱挽拒絕道。
“朱大俠莫非忘了,他以趙若買兇殺人,把他關入獄中,如此是非不分,冤枉好人,還不該殺嗎?”那“兄弟”冷笑問道。
朱挽看向趙若,問道:“趙兄要殺他嗎?”
“不是我的意思。”趙若回答。
“那便不殺。”朱挽作了決定,便不再理會那人,招呼趙若吃菜喝酒。
那人看著趙若說:“趙大郎,如此怕與你府上諸人不利,你該勸勸朱大俠讓他答應下來。”
趙若白著臉搖了搖頭,“我只是答應帶你找到他,答不答應是朱兄的事,我不管。”
朱挽銳利的眼神投向那位“兄弟”,冷然問:“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我不答應便會與趙大郎家人不利?”
“他們為了讓我來找你,挾持了我的家人,此刻又要以此要挾我勸你答應。”趙若氣憤的說道。
“哼,我不殺慕容垂,殺掉要挾你的人也是一樣的。”朱挽把危險的目光投向那位“兄弟”身上,冷然道:“這一位也不必再回去了。”
那位在他的目光下畏縮了一下,卻立刻挺胸說道:“朱大俠如果這麼做了,自己逃出性命或許有此可能,但趙若一家老小卻要為在下陪葬了,若朱大俠知道請你的是誰,便知在下此話決非虛言恐嚇。望朱大俠斟酌。”
朱挽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說道:“帶我去見見你的主人吧,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像你一樣無恥,至於殺不殺慕容垂,到時候再說吧。”
“如此甚好。”那人道,他可不管朱挽殺不殺慕容垂,他的任務只是把朱挽帶到長安,剩下的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
見了唐某人之後,朱挽最終還是被他說動,答應去殺慕容垂,然後便開始調查他的行動規律、隨從情況等等,又為自己設計了逃跑線路,並把沿途環境仔細考察了一遍。
經過桑樹嶺的時候,朱挽順道又去看了看張裕,被告知張豐想見他,於是回城後便去了一趟沈悛家。
沈悛正為張豐失蹤的事憤怒不已,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別人搶走屬於他的人!哪怕只是個婢女!如果仍是得到律法的維護,哪怕是賣通江湖豪俠暗中去搶,他也要把張豐搶回來!
朱挽找到沈家,說要見一見張豐,門房的老伯當然不會把張豐失蹤的事隨便對人說,便問他是張豐的什麼人,朱挽不好說張豐是他的朋友——張豐在不講究,終歸也是個女孩子,他一個男人說是她的朋友,別人會怎麼看她?因此便說張豐是他的恩人。
老伯一聽更不敢告訴他張豐失蹤的事了,卻又打發不走他,只得稟報沈悛,說有一個滿臉勇悍之色的少年非要見張豐,此時已經極不耐煩,問沈悛怎麼辦。
沈悛說:“把他帶到這裡來,我見見他。”
老伯便對朱挽說:“我家主人要見見你,請跟我來。”朱挽以為讀書人家裡規矩大,不允許女子隨便見外人,也沒有太在意,就跟著老伯去見沈悛。
沈悛在書房裡接見了朱挽,看著這個像一把出鞘的劍般鋒芒畢露的少年,他的眼睛裡露出懷疑的神色,暗暗猜測著朱挽的身份,問道:“你是什麼人?找張豐何事?”
“我姓朱,在家中排行第二,人稱朱二,我來是因為聽說張豐想見我。”朱拘回答道。
“你是她什麼人?如此貿貿然找上門來要見一個小娘子,似乎有些不妥吧?”沈悛不客氣的質問道。
朱挽不以為然地看著他,戲謔道:“你不是懷疑我對她有什麼企圖吧?呵呵,就她那個樣子,沒人會對她起什麼心思的。”他自行在沈悛對面坐下,“一個小乞丐罷了,又不是你家中女眷,藏這麼嚴做什麼?”
沈悛冷喝道:“休得無禮!”
朱挽不耐煩地皺眉道:“我只是要見她一面罷了,你們這麼推三阻四地算什麼意思?”他用懷疑的眼神看了沈悛一會兒,厲聲道:“莫不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們交不出人來?!”
沈悛站起身,背對他說:“她是我家的奴僕,死活都與你無關,你走吧。”
朱挽跳起身,一步跨過身前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