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沉地睡著,汐顏盯著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以及旁邊熟悉的俊顏,除了震驚,便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這兩人為何會在一起?難道在南巡時,他們便已經暗中交往了?所以最近,藍宸佑才那般神思恍惚。汐顏一直以為是藍家的事苦惱著他,如今看來,卻是她棒打鴛鴦,讓阮燕與他分離了?
種種猜測一閃而過,百般思緒湧上心頭。汐顏只覺自己的心,亂了。她緊緊抓住瑞琛是手,似乎想從那抹溫熱中得到依靠,雙眼定定地看著床上的兩人,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瑞琛長臂一伸,將汐顏攬在懷裡,擋去了她的視線。這才傾身掀開榻上的被子,赤裸裸的身軀霎時呈現在他眼前。溫潤的雙目不帶本分情色,仔細地檢視著。阮燕身上沒有絲毫痕跡,被褥上亦沒有落紅。彎腰將被子在阮燕身上一卷,隨手拋在地上,她悶哼一聲便沒了聲息。瑞琛眉頭一皺,用力推了推藍宸佑,好一會卻沒有半點動靜。
那個,多留點爪印吧!
卷二 落花風雨更傷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清除
皇上,”低頭看著鴕鳥地埋首在他胸前的汐顏,瑞琛侍臣可能是被人下藥了,去請劉御醫過來可好?”
“不,”汐顏咬著唇,半晌終是轉過頭來。“突然讓劉御醫過來,可能會讓其他人發現端倪。”
瑞琛點點頭表示贊同,提議道。“林伯略懂醫理,不如讓他進來瞧一瞧。”
想到林伯就在院外,汐顏遲疑了一下,最終叫方知鳴把林伯喚了進來。林伯看見室內的狀況,神色不變,徑直上前向兩人行禮。
“林伯,去看看藍侍臣究竟中了什麼藥。”瑞琛拉著汐顏退開幾步,淡淡吩咐道。
林伯應了一聲,瞧也未瞧躺在地上的阮燕,大步走近床榻,為藍宸佑把脈。皺著眉放下他的手腕,林伯環顧一週,最後眼尖地瞥見角落裡的香爐,走了過去。
“主子,香爐裡放了洐夢草,點燃後聞到的人會出現幻覺。”
聽罷,瑞琛望向汐顏,後者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輕輕放開了他的手。
汐顏秀眉緊皺,藍宸佑今早突然想離開,如今又在此處被下了迷幻藥,難道這一切都是阮燕一手策劃的?但是,此事一環扣一環,她並不覺得阮燕有能力獨自一人辦妥。
“林伯,洐夢草在哪裡可以找到?”
林伯轉向她,淡聲答道。“洐夢草容易種植,但是因為服用後讓人產生幻覺,正規的藥房已經沒有賣了。但是平常的小藥房興許會有,一些勾欄院會買洐夢草給院內不願接客的妓子,讓他們就範。”
瑞琛突然開口道。“皇上,阮燕前陣子在勾欄院門外救下了一個女童,為她贖身接回了瑞府,如今這女童跟她是一同消失地,卻至今沒有下落。”
汐顏暗歎一聲。在勾欄院呆過,那麼手中有洐夢草也不足為奇了。“林伯。有辦法把阮燕弄醒嗎?”
林伯從袖中抽出一支銀針,狠狠往阮燕身上一插,汐顏怔了怔,便見阮燕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阮燕姑娘?”
阮燕茫然地望著四周,慢慢坐起身,卻突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驚呼了一聲。“我、我怎麼在這裡?”
汐顏見她神色不假,驚慌失措。疑惑地瞥向一旁的瑞琛。瑞琛亦感到奇怪,冷聲說道。“阮燕,你將藍侍臣騙至此處,而後下藥陷他於不義,該當何罪?”
阮燕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見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藍宸佑,喃喃自語。“是真的,竟然都是真地……我不是在做夢麼……”
片刻。她似是驚醒過來,用力搖頭。“皇上,太傅大人,我沒有約藍侍臣,也不曾下藥……這段時間,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過!”
“做夢?”汐顏睇著她,顯然是不信。既然在夢中,又為何知曉自己約了藍宸佑來,又如何知道自己下了藥?
阮燕急急用薄被裹緊身子,仰起頭,眼中泛著一層水霧。“皇上明察,那日小女子出府後,在勾欄院救回了一個被人賣身的女童,接入太傅地府邸之中。晚上那女童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之後小女子一直迷迷糊糊的,似是在夢中,一舉一行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害怕汐顏不相信,她還急著發起毒誓。“若小女子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聞言,汐顏沉默了下來,瑞琛則出聲問道。“那女童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阮燕一窒,遲疑著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阮燕姑娘不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