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那麼壯實,被環在他懷裡,卻也溫暖而讓人安心。
這個人,從她登基以來,便一直在身邊。出謀劃策,為她分憂解難,甚至夜夜陪她批閱奏摺直至深夜。汐顏對瑞琛的感覺很複雜,有些感激,有些依賴,有些不解,而今卻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父皇曾說,帝王是孤家寡人,不該也不能與人交心。朝廷裡每個人都戴著一副面具,而帝王的臉上更是有千百層,讓人揣摩不出心思。若有一日,有個人能令帝王揭開了面具,那麼這個人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上。
很小的時候,父皇便喜歡將她抱在腿上,也不管汐顏是否聽得明白,將一些帝王之術灌給她。汐顏秀眉一皺,她時常想,難道當年父皇已經發現汐原並不是他的親身骨肉?
然而父皇一直沒有開口,雖然對汐原甚為冷淡。但是始終沒有對他痛下殺手。甚至在後來,下旨將他封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汐原的寢宮露華殿四周,亦設下了重重禁軍。可見父皇對他的安危十分掛心。可惜即使如此,當時地外戚依舊想置汐原於死地。藉此取代他太子之位。
那個時候,汐原隔一段時日便會受傷。汐顏總是奇怪為何那麼多的侍衛,還會讓刺客傷到了汐原,只是慢慢的,外戚一個接著一個被父皇剷除了。思及此,汐顏不禁僵直了身子。難道真如汐原所言。父皇只是將他當作了自己的擋箭牌,甚至是除去外戚的藉口?
感覺到汐顏地僵硬。瑞琛摟著她坐了起來。“皇上,怎麼了?”
秀麗的容顏有些發白,清潤地眼眸掠過一絲擔憂,掌心輕柔地撫上汐顏的面容。
汐顏呆呆地發愣著,想到父皇的所作所為。忽然心頭一冷。即使汐原並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只是相處十數年,難道父皇對他沒有絲毫感情麼?若她是汐原。知道自己一直喚作父皇的人由始至終僅僅將他當作一顆棋子,亦會接受不了。
當初汐顏曾對父皇待他們兩人的態度截然不同而不解,如今瞭解到真相後,卻又不禁對父皇地所為感到心寒。
“皇上?”
汐顏回過神,發現自己埋首在瑞琛頸側,雙臂不自覺地竟然抱住了他,神色窘迫。推開瑞琛,汐顏下了床,穿戴整齊後,面上的紅暈這才褪去。“太傅,這場戲完了,他們地目標極有可能會轉向你。不如太傅近日都在宮中住下吧,有禁軍在,朕比較放心。”
允家往宮中送來美男,意圖媚惑她,甚至使出下藥的手段,不惜露出馬腳,為的是什麼?允家縱使腰纏萬貫,仍舊是一介商賈,如今鋌而走險,竟敢對皇帝下手,可見背後的勢力非同一般。但是清平幾次秘密查探都未果,又怕被允家發現而不敢夜探虛實,因而至今汐顏都沒有頭緒。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汐顏會將計就計,順著允家假裝中藥,變得淫亂放蕩。即使不明白允家此舉的目地,但是允子羽進宮,頻頻向她示好。不難想象,他們是想汐顏沉迷於酒色,荒廢朝政,便於允家暗地裡謀劃的事情。
剛開始,汐顏以為允家想要的是皇夫地位置。若允子羽成了汐顏的皇夫,允家將會得到更多的榮耀,甚至特權。但是此時看來,允家的心思顯然不
上面。
不論如何,在允家眼裡,汐顏已經開始沉醉在塵微宮的美色之中,那麼會勸阻皇上,阻擾他們的就只有太傅瑞琛。想到這裡,汐顏眉頭一皺,轉向瑞琛。
瑞琛顯然已經明白汐顏的擔憂,溫和一笑。“皇上,引蛇出洞的話,在下是最適合的誘餌。”
“沒有必要,太傅身邊只有林伯與洛海,根本防不勝防。”汐顏知道這是剷除允家最好的手段,但是一想到瑞琛可能因此而受傷,甚至會丟了性命,她便不由心裡一陣煩悶。“太傅不必多言,朕已經決定了。”
瑞琛整理了有些凌亂的衣衫,沒有再推脫。“皇上,在下仍舊是住在丹楓殿嗎?”
丹楓殿遠離內宮,偶爾外臣與皇上商議至深夜時,便會安排留宿在那裡。對於大臣來說,能在丹楓殿住上一宿,是無上的光榮,可見能住進丹楓殿的人少之又少。瑞琛在汐顏登基後經常幫忙批閱奏摺,也就時常留宿于丹楓殿裡。
不料汐顏朝他展顏一笑,道。“不,太傅今夜便宿在華音殿吧。”
“咚”的一聲,剛剛站起身的瑞琛不小心踢到了床腳,俊顏一臉愕然。難得看見他這樣的神情,汐顏笑得更歡了。“難道太傅想讓朕把地上的這四個人帶回華音殿去?”
瑞琛想到若果汐顏孤身一人回去華音殿,難免會讓人生疑。如果讓自己住了進去,倒是能迷惑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