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阮燕的事?”
“僅得屬下一人,”清平恭謹地答道,“事關重大,南巡隊伍中只得藍侍臣、阮燕姑娘與屬下知曉。”
汐顏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那麼伺候的內侍呢?”
清平遲疑了一下。“為了避免他人發現,阮燕姑娘的一切事宜都有藍侍臣一手包辦,並未經他人之手。”
略微怔了怔,汐顏沒有言語,撫了撫眉心,便揮手讓清平退下,平躺在車內柔軟的墊子上。本想閉目養神,誰知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待汐顏醒來。車外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餘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
轉過頭,見一人安靜地坐在車門前,雙手隨意往後撐著,仰頭望向漫天繁星,側臉浮現出幾分柔和與愜意。許是感覺到汐顏的目光,他猛地回頭,唇邊揚起一抹爽朗的笑容。
“皇上醒了?太傅已經讓人打掃好韓大人的府邸。何先生為感謝皇上救了瀏陽擺了宴,就等皇上過去了。”
汐顏坐起身來,笑道。“宸佑,現在我可是皇上派來的欽差。要叫公子,明白了?”
藍宸佑熟練地從車內翻出一套乾淨的衣衫,遞給汐顏。“皇上,這龍攆明擺在這裡,讓他們只相信您是欽差,未免太強人所難吧。”
秀眉一皺,忽然道。“那就讓阮燕出來扮作朕,我繼續作我的欽差大人好了。”
藍宸佑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扮作欽差可是要跪阮燕地。倒不如讓阮燕扮作欽差,皇上做回皇上好了。”
想了想,汐顏也覺得在理,便聽從了他的建議。畢竟她也很好奇那阮燕到底是怎樣的人,如此倒可以順便在宴席上看看。
瀏陽的宴席當然比不上其他富庶的地方,普普通通的菜式。卻是有幾分家的味道。腿上的箭傷用得是宮裡最好地傷藥,不過一個下午,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痛了,勉強能夠行走。只是藍宸佑擔心傷口崩裂,一直抱著汐顏到了府邸門口,才在汐顏幾番催促下將她放了下來。
雖然走得緩慢,甚至仔細一看兩腿的動作有些僵硬。好在汐顏走入府內後,跪了一地,沒人抬頭,也就未曾有人發現。當然這並不包括韓小落。她雖然跪下了,卻側著頭朝汐顏直眨眼。
藍宸佑緊跟其後,擔心她支撐不住,還貼著汐顏走,讓她稍稍倚著他,減少那傷腿的負擔。但在其他人看來,卻是藍侍臣與皇上恩愛有加,寸步不離,很是羨煞旁人。
汐顏原本以為自己能輕鬆走完這麼短的一段路,不料走到最後,傷腿猶若千金之重。若不是藍宸佑悄悄攙扶,她或許無法支援到大堂。
她這才坐下,放鬆了身子,吁了口氣,何茂便領著數人上前來敬酒。
“草民何茂參見皇上。”
“何先生不必多禮,”示意一旁地瑞琛扶起他,汐顏淡淡笑道。“這次能擊退叛軍,保住瀏陽,何先生功不可沒,朕敬你一杯,先乾為敬!”
伸向酒杯卻摸了個空,汐顏愣了一下,忽聞耳邊傳來一道聲線。“皇上身體不適,不宜喝酒,還是由在下代皇上飲下吧。”
不由分說,一口把酒灌下,藍宸佑將酒杯往下一扣,挑了挑眉。
汐顏不悅地睨了他一眼,“今日是難得喜慶的日子,朕怎能掃了大家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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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茂摸了摸花白的鬍子,上前打了個圓場。“皇上,藍侍臣這也是為您的身體著想。得君若此,婦復何求啊!”
聞言,汐顏臉上紅了紅。何茂將“有婦如此,夫復何求”略略改了一下,這話便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來了。
瑞琛適時地輕咳了一聲,笑道。“既然人齊了,何先生便讓大家開宴吧。”
“請皇上稍等片刻,”何茂往外看了看,答道。“老夫邀請的那位瑞公子還沒來,今次瀏陽得以保住,瑞安公子功不可沒。只是不知他受了傷,情況如何了。”
“……何公可以放寬心,瑞安不過受了些皮肉傷,並無大礙。”一人緩步走入,腳步略微有些蹣跚。
汐顏秀眉一挑,久聞不得一見的阮燕終於出場了。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眉宇間含著幾分隱忍,似是痛楚卻又倔強地堅持著。那神情,那架勢,還有聲音和語氣,活脫脫就是受傷未愈地欽差瑞安。粉唇一勾,汐顏心裡對這女子大為讚賞。
“瑞公子終於來了,老夫可等得心焦啊。”何茂大步上前,急忙吩咐旁人將座椅搬來,好生攙扶著阮燕走向宴席。
“……看來這宴席的主角並不是朕啊,”汐顏湊近藍宸佑耳邊嘀咕了一句。藍宸佑側頭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