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不知有沒有打擾小姐與王爺選馬?”
韓柔心中好笑,面上則半分不露,“自然不會,王爺也僅在休息而已。”
這話不假,可卻讓顧氏長眉一聳眼角帶出恨意,這“休息”二字意味著什麼,實在叫人琢磨不透。惱於不能在臻昕面前發作,只能又轉來對臻昕言辭懇切道:“王爺若不急著選馬,可否為民女選一匹?家中馬兒非死即傷,總要換新的。那些死傷的馬兒家父定不會要韓小姐賠的,再買新的才是正經。不知王爺……能否紆尊答應民女的請求?”
臻昕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抬頭望了一眼韓柔,步子繞開顧氏亦隨著目光到了她的面前,輕輕抬手搭了韓柔纖弱的肩膀,神色語氣在那一刻溫暖了秋寒:“不是要我試一試西域馬麼?若不試,我如何能掏錢買?還有紅兒,你也該叫我看看它養得如何。”
韓柔心裡湧起從未有過的慌亂,那種悸動帶來的感覺,讓人面上發燙,她頓了半刻來看臻昕,隨即才含笑應道:“不敢怠慢王爺,這就請吧!”
極簡單的兩句對話,二人就這樣拋下顧氏兄妹並肩朝另一邊的馬房走去,行徑間亦笑語相向,很是親和。
此情此景,看得立在原地早已目瞪口呆的顧家女兒氣得滿臉通紅,貝齒咬了殷紅的嘴唇,憤恨道:“韓柔,我們走著瞧!”
這一邊,用過午膳慈愨等已覺疲憊,有空日頭漸落氣候寒冷起來,便要散了回府休息,一行人忙碌著收拾,真意便帶著希爰摘野菊花玩。
希爰手裡捧了一把野菊,正要向小姨炫耀,卻見那個穿了紫衣裳的男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小姨,且似想走過來又不敢走過來的模樣。於是跑到真意麵前,指著聞人淵道:“小姨,他一直都看著你,是要來和我們說話麼?”
真意倏得看過去,果然是閒著無事的聞人淵手裡握著把象牙摺扇,一手負於身後正看著自己和希爰。
“深秋了,還拿著把扇子裝斯文!說他書呆子吧,又彷彿不像!”真意兀自嘟囔著,胳膊被希爰拉了拉,“小姨,我們叫他一起過來摘花好不好?我要給娘、還有外婆姑婆編花環戴,這些夠不夠呀!”
真意卻道:“這些花夠了,快回你娘那邊去,回頭找不到你又要急了。”說著將希爰往姐姐那裡趕,見她已跑到大人身邊,才拍了拍手過來聞人淵的面前。
“你沒見人摘過菊花嗎?這樣看著別人,是很失禮的。”
聞人淵一愣,笑道:“嘉蘭國沒有菊花,更沒有這種野菊花。公主和郡主……”
“打住!”真意搶白,“我可不要聽那些酸溜溜的溢美之詞,我們只要爽快利落的就好。”
“那什麼是爽快利落?”聞人淵的笑從容而溫和。
真意眼眉一揚,笑容裡滿是認真,卻也有一絲隱匿的狡黠,“世子欠我兩個人情,說願意為我做兩件事情,此刻你還承認麼?”
聞人淵答:“自然不假!”
“好!”真意揚著下巴笑道,“今日就答應我一件事,我們就勾去一筆。”
聞人淵有些失望,彷彿真意這樣倉促地就提出一個條件,讓他對日後的事失去了少許信心。
“公主請講!”
真意繞過聞人淵,往姐姐那兒走了一步,繼而回頭對他道:“從今以後,但凡我們同在一個場合,你都必須離我二十步遠。世子可要記住了,是二十步遠。”說著旋身去了姐姐那裡,也不管此刻身後的聞人淵臉上,是何種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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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深深深幾許(一)
真意走了幾步,發現聞人淵沒有跟上來,轉身來問他:“怎麼,難道想反悔了?”
“不是,淵不會反悔。”聞人淵笑如春風,“正在履行承諾,要離公主二十步遠。”
這本該在理的事情卻讓真意心裡不舒服,她瞪圓了眼睛打量了聞人淵,這個風度翩翩的大世子身上實在是看不出“書呆子”的樣兒來。
可是,他就是呆!
“那你數著吧!”真意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徑自去找她的四姐姐。
聞人淵卻在她身後雙手抱拳,臉上已不見方才那一瞬的失望,那雙漂亮幽深的眸子裡,溢位滿足。
於是一行人打點完畢,正要扶著慈愨等上馬車回府,忽見希爰拉著母親興奮道:“娘,你看你看……那個騎馬的人是不是五舅舅?”
小孩子眼睛極好,眾人看去果然不假,遠處策馬奔騰的正是臻昕。然此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