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正了身,開口道:“明日暗會之人便到了,我會出宮去會會他。”
他不說“他”是誰,不過我想,既然 1知道,他定也是知道的。我亦不去點破,我還有什麼好說呢7
語畢,他轉了身,朝前走去。
我脫口道:“表哥,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他的身影一滯,並沒有回頭,只低聲道:“你……”他頓了下,繼而轉口道
“放心,我會活著回來。”
而後,再不仔留,只大步出去。
我不禁追上前,卻又只能在那道門檻前止步。
那抹碩長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於我的視線。
站了好久好久,回身的時候,目光不小心落在門前的空地上。那侍衛的屍體早已經被抬走,而那裡,雖然已經用水沖洗過,卻還能瞧得出那殷紅之色。
猛地閉了眼睛,我不知道這場戰爭究竟還要流多少血……
“姑娘。”宮女上前來喚我,一邊又道,“您進去吧,奴碑幫您把門關了。
我點了頭,』忽然想起一事,忙問她:“對了,宇王呢?”
君宇那樣精明之人,雲瀾鬧得這般大,他不會不知道的,我怕他瞧出些許端倪來。
宮女遲疑了下,開口道:“宇王爺出宮辦事去了。”
聽她如此說,終於放下心來,這樣就好。
獨自回了內室,在桌邊坐了,心裡微微地誌忍起來。這樣的局面,我既想它早些結束,又有些希望它能留得長久一些。
結未了,那便天下太平,可結束了,也是我與君臨分開之際。
君彥是想在三日之內將事情處理完的,所以他才要將發喪的時候推至三日後。那以後,會不會發喪,還是個木知。可是與我們都理想的局面,自然是不發。只囚大宣的皇帝,還好端端地活著啊。
到了晚上,才見君臨來。
我忙起了身,驚詫地發現,他竟然換了侍衛的裝束。隨即,又覺得好笑,這有什麼,如今的他必然是要掩人耳目的。
我見過君彥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否知曉,只是他對著我,臉上依舊堆起溫柔的笑,過來拉住我的手,低聲道:“怎的還不休息?我若回的晚了,你就先睡。”
他說話的時候,盡是疲憊的聲音。
如今,那麼多事壓在他的身上,不成功,那麼他將輸掉一切,輸掉君家的江山。
宮女端了水進來,他卻揮手示意她擱在桌上,又打發了她下去。
我上前擠幹了帕子,替他輕輕擦拭著額角,他卻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直直地看了我許久。我只覺得心驚,為何我有種錯覺,他和君彥一樣,瞞了我什麼事情?
他卻忽然又換上溫和的笑,將帕子從我的手上接過去,淺聲道:“我自己來便好。你也累了。”
我不累啊,只是,你們有話不告訴我,才讓我覺得害怕。
“君臨……”動了唇,醞釀著從何問起。
“嗯?”他依舊瞧看我。
我胡亂道:“邊國來的密件,說了什麼寧”
他怔了下,也不問我是如何知道的。只將手上的帕子擱在一旁,側身向著我,才又笑道:“我正要告訴你這個好訊息呢,杜亦擎答應了我的條件,他還會,與我聯手,一起攻打南鄒。”
我認真地聽著,心裡半開心,半志忍著。
他至始至終都不曾看著我的眼晴,也許,杜亦擎是答應了他的條件,但,我好歹在邊國的皇宮待會很長的時間。對杜亦擎,我自問不是最瞭解,可,也是瞭解的。
邊國的密件,除此之外,定還提了別的什麼條件。
一定是的。
可是,他不告訴我。
我勉強一笑,他不說,我亦不問。
聽我笑了,他才又道:“等泉州的事情解決,就什麼都不必怕了。杜亦擎還答應,先拿下南鄒,明日便會開戰。”
我心下一驚,這麼快!
杜亦擎他怎麼可能在沒有拿到那關於血咒的東西之前,就答應出兵攻打南鄒?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那我表哥?,,一”君彥明日還要去見風黎陌的,若是暗會之人知道君彥一面和他們談判,一面都撕毀盟約,那他們還會放他回來麼?
君臨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不必擔心,他開口道:“只是我告訴了你要開戰的事情,南鄒邊境離開京城那麼遠,一時半會兒訊息不會傳得那麼快的。別說京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