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來有些突兀,便尋了理由出宮去。
宮外,意外地沒有瞧見雲奴。倒是有個漣漪宮的宮女上前來說道:“姑娘,雲奴姐姐臨時有事走開了下,她說您要是出來,就讓奴碑送您回去。”
我想了想,便推脫:“不必了,我認識來的路,自己回去便好了。”
宮女聽聞我如此說,便不再強求。又笑道:“那姑娘回去時,記得過了前邊院落的時候走右邊的長廊。左邊的似乎是方才有宮人打翻了東西。正在收拾。”
“好的,謝謝你。”朝她道了謝,便抬步離開。
好在來的時候稍稍注意了下,那兩邊的長廊是平行的,所以換了一邊也不會走錯路的。
步子加快了些,到底是邊國的皇宮,我不想在外頭多做逗留。
很快,便穿過了院落。
轉向左側的長廊時,忍不住朝右邊看了眼。有些奇怪,並木曾瞧見有宮人在打掃啊。又一想,莫不是已經打掃完了,那宮女想來不知道。
這樣想著,便也沒有疑心,徑直朝前走去。
走了好久,都不曾瞧見一個宮人,我著實覺得有些奇怪了。再往前走了幾步,前面的拐彎出隱約似乎聽見了腳步聲。沉沉的,像是,男子的腳步。
該是宮中侍衛吧2
我走上前,彎道那邊的腳步似乎有些急,我小心地走著,怕一個不慎便撞上去。
那人卻是先我一步拐過彎來,我本能地抬畔瞧了一眼。
他亦是,與我對視。
驚詫地撐大了眼睛,我幾乎要從這長廊上,跌下去。
君彥,怎麼會是他!
他到底是狠狠地怔住了,灰如死水的眼眸,卻在瞧見我的一剎那,幽幽地亮起來。可是下一秒,他的眸子一緊,又咬著牙開口:“你怎麼會在這?”
他問我怎麼會在這,這話,卻也是我要問的。
他是大宣的王爺,可這裡,是邊國的皇宮啊!
猛地想起璃妃提過杜亦擎今日有重要的客人要會見。
難道這個重要的客人,是—君彥?!
可是,他不是該在陡南麼?
他飛快地上前一步,扼住我的手腕,狠聲道:“口口聲聲說最討厭皇室的人為何每每,都要出現在皇宮裡!”
我?徵住了。
我與他。上一次相見。是在大宣的皇宮裡。而這一次。換成了邊國的皇宮。
是啊,同樣都是皇宮。
我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怕的巧合!
他望了我許久,緩緩地,別開臉去,扼住我手腕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聲音,亦是低低的:“半年前,他昭告天下,雅太妃因病,薨”
“可,我的人卻說你是葬身火海。我不知那究竟是他動的手腳,還是楊重雲!呵,真沒想到,還是你計勝一籌啊!”
我拼命搖著頭,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咦嚥著:“表哥,你可知道,吃飯一個人,做事一個人,說話一個人,成天一個人的感覺?”忽而又想起在梵佛寺死去的兩位太妃,如果不是不仁,也許我也早已經瘋了。
我不是聖人啊,我害怕那性性不安的感覺。看著身邊之人一個個的死去,我膽怯了。我可以不畏強權,但那種無邊無際的深淵,無盡地考驗著人的耐性……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深吸了口氣,ial我:“早知如此,當初又為何不隨我去陡南?”
淚水凌。_劃出完好的弧線。我』忽然自嘲不已。
原來,他也是等著我開口跟他走麼?
我又何嘗不是,等著他,開口留我。
可是,我與他,誰都沒有那樣做。
隱隱的,有些責怪。如果當初,他拉緊我的手,該有多好?
可惜他沒有留我,我亦沒有開口。
到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重重嘆息一聲,抓緊了我的手,大步朝前走去。一面厲聲道:“跟我走!
“去哪裡?”
“你是大宣的人,如何能留在這裡!”他說得有些憤慨,見我的神情錯愕,他又道,“若是被他們知道你曾是大宣太妃身份,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一點,不仁早就考慮到了。只要他不說,便不會有人知道。
我到如今都不知道,皇后姑母在給君彥的血書上,究竟寫了什麼。能讓他對我如此生恨。可是,君彥能如此說,卻又令我感動的。至少說明,他的心裡,沒
有將我恨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