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便當沒有發生過,你和三哥還可以去找自己的如花美眷,我就去找一個老實本分、真心疼我的男人,好好的過日子,給遠方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安靜度日。”她笑著轉向南宮羽,“這樣也很好嗎?”
南宮羽靜靜地看著她,手中的扇子下意識的搖了搖,“你不是喜歡唐三嗎?心中有人,又怎麼會甘心跟另一個男人過?”
阿嫵喜歡唐三的事情,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南宮羽卻是盡數看在眼裡的。
阿嫵被他一言點破,也不忸怩,可是笑容裡明顯多了一縷苦澀,“你覺得,我配的上他嗎?”
南宮羽未語。
“他太乾淨,我卻太髒了。”阿嫵自嘲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坐在車伕位置上的鳳凰木,“你讓老三去搶孩子,就應該知道,他會把那裡的人全部殺光——這種事,我們經常做,可在最近,我突然覺得,我每做一次,就離唐三遠了一些,到現在,我都不敢奢望去靠近他了。”
南宮羽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灑然一笑,“古語裡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你若真的有心與他在一起,改了便是。誰又沒有過去呢?你以為死在唐三劍下的人,又算少嗎?”
阿嫵搖頭,臉上的幽怨已經一掃而空,“算了,能讓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這麼一個男子在,便已經很幸運了。”
就算明知道不會在一起,因為這天地間有了一個唐三,便讓她試圖去相信很多事情,讓她從往昔的鬱鬱不平裡恢復平和,讓她心懷希冀。
也許,她還能遇到另一個這樣的男子,心思乾淨,而且,愛著她。
南宮羽用另一種全新的目光看著阿嫵,心中亦覺得有點意外。
以阿嫵以前的個性,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
不過,這算放棄嗎?
也許,是更豁達的得到吧。
“我不如你。”沉默了一會,南宮羽靜靜說。
阿嫵很坦然的受了。
車輪繼續依依呀呀的往前駛,到了錦江邊上,南宮羽果斷地說,“棄車,登船。”
不然,那些尋找遠方的人,一定可以透過車痕找到他們。
相比之下,還是船比較安全,也更容易掩藏行跡。
鳳凰木‘喏’了一聲,剛從車上下來,他便看到了唐三。
雪衣飄飄,臨江而立,長劍已然出鞘,隨意地握在身側,看著,似乎在等人,又似乎單純的欣賞風景。
阿嫵低呼了一聲,目光凝在那個碩長的身影上,便再也無法挪開了。
南宮羽嘆了一聲,從阿嫵懷中接過遠方,走下了車。
“孩子給我,你們走,我保證,三月之內,沒有人會找你們麻煩。這三個月,你們有多遠便走多遠。”不等南宮羽開口,唐三已經率先道。
這是他的底線。
南宮羽神色淡淡,阿嫵的臉色卻是慘白,“二哥,把孩子還給他。”
“當然不能給,我好不容易搶過來的!”本在車伕為上坐著的鳳凰木突然跳了起來,揮動大刀,便往唐三砍去。
唐三眉眼未動,雪劍微翻,鳳凰木只覺迎面一片寒芒撲來,他下意識的往後仰去,想躲開攻勢,腹部忽而一涼。
唐三已經收劍於身,劍尖滴血。
“我並不是沒有殺你們的能力,只是不想髒了我的劍。”唐三冷然道, 看也不看平倒在地的鳳凰木一眼。
也許鳳凰木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弱?
唐三的劍法,一直是唐宮最高超的,只是他每次使劍的時候,都會留有餘地,儘可能不要傷人性命。
而此時,充盈在他胸口的,只有殺機。
濃烈的殺機。
殺機灌劍,本是招招凌厲,招招致命。
南宮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了遠方一眼,略加權衡,便將手伸了過去,“好,三個月。”
唐三緩步走了過去,在看清遠方的臉時,他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唐三伸出雙臂,想將孩子抱過來。
那時候,劍刃向裡,呈收勢。
南宮羽修長的眼眸忽而微斂,手指扣住幾枚幽清的長針,迅疾地刺向唐三的手臂。唐三警覺地往後退了一些,本以為可以躲開,哪知那幾枚長針突然脫手而出,仍然刺進了唐三的手背。
唐三手背一麻,差點將遠方摔到了地上,他很快換了另一隻手抱住她,受傷的手則垂在身側,不動聲色地望著南宮羽。
同時望著南宮羽的,還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