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怕會炸得屍骨無存。
可扔下也不成,如果被他們重新拖回去,用來對付南司月——厄,還不如炸死她好了。
橫下心,雲出更是往那種山林裡鑽。她現在倒有了一個主意:處理這炸藥,只有兩個法子,一個是扔到江裡,一個是扔到山崖下。
錦江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而他們此時正在山路上,再往前走,便是綿延至昌平谷的山脈。這裡人煙罕至,隨便找個斷崖什麼的,將炸藥扔下去,就萬事大吉了。
只是,從半山腰的山路,攀到一個斷崖,一路都是上坡路,那匹馬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眼見著追兵又聞訊而至,也不知道唐三那個傢伙怎麼斷的後。
正想著,一匹近乎瘋狂的駿馬越過那些追擊計程車兵,閃電般奔到了雲出面前。雲出還沒來得及反應,唐三的馬車已經卷上了後面的拖車,“一起!”他高聲道。
兩匹馬同時拖拽,速度頓時快了許多,再加上唐三坐下的那一匹正痛得厲害,跑得飛快,沒一會,便將後面的人甩開了一段距離。
到了山頂的時候,山道再次蜿蜒而下,唐三跳下馬,拔劍砍斷了後面的繩索,讓那匹受傷的馬順著下山道奔了下去,他則拉住雲出的座駕,兩人終於停在了斷崖邊。
雲出經過這一連番的折騰,已經氣喘吁吁,在馬收住蹄的時候,她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幸虧唐三反應快,趕緊張開雙臂,將她穩穩地接住。
“讓你這個傢伙別逞強。”他不客氣地罵著她,也砍斷了這邊的繩索,“你先騎馬離開,我把這些東西推下去。這一次,一定給你短的乾乾淨淨。”
“斷你個頭!一起把這些東西推下去,然後,再一起走。”雲出理都懶得理他,正要繞到推車後面,使一把勁,將那車炸藥推下山崖,免除心腹大患,可是,她才朝那車東西剛剛走了兩步,腳步便頓住了,“什麼聲音?”她問。
唐三一愣,旋即臉色大變,“不好,燃了!”說著,他已經將雲出一拉,拎小雞一樣將她甩到了馬背上,人已經衝到了小車後,伸掌一推,另一隻手,已經甩出了一枚飛鏢,又一次,刺到了馬屁股上。
雲出卻死命地扯住韁繩,努力地制住已經痛得癲狂的馬。她趴在馬背上,轉身衝著唐三喊,“還管什麼炸藥,趕緊走啊!”
唐三一掌既推,人便躍起,他穩穩地落到了雲出身後。只是,他剛一落定,便摟住雲出的腰,一個翻滾,落到了旁邊的草叢中,將她牢牢地壓在自己的身下。
與此同時,斷崖那邊傳來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石塊簌簌落下,灰塵足足落了半寸,唐三的頭髮上,衣服上,全部濺滿了塵埃,裸露在外的手背和臉頰也被尖利的碎石劃了幾道傷口。
好在,他反應迅速,剛才那一躍之下,早已經順著山坡滾了很遠,並沒有受什麼太嚴重的傷。
他又趴在她身上等了一會,確定沒什麼連鎖反應後,這才微微地抬起身,看著雲出慘白的臉,心中又疼又惱,“你這個笨女人怎麼那麼不聽話?剛才騎著馬走多好,幹嘛非要留下來等我!現在嚇到了吧,活該!”
“我當然不能丟下你……”雲出有點受驚地看著他,弱弱地說。
“留下來一起送死便算義氣了?你可別忘了,現在——現在還有另一個人指望你好好活著呢。以後別這麼逞強了,真是氣死人。”唐三絮絮叨叨地說了她一通,將臉一扭,不再看她。
或者說,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此時的神情。
雲出當然知道他指的‘另一個人’是誰,聞言,不免蹙眉,非常理所當然,也非常堅定地說,“南司月是南司月,你是你,無論有沒有他,你都是我可共生死的人,這兩點並不衝突。更何況,我們這不是沒有死嗎?”
她與唐三的交情,也稱得上肝膽相照,同生共死了吧。即便是南司月,亦是能理解的。不然,又怎麼會放心她成天與唐三廝混在一起,而從不加以阻撓。
如果雲出為了南司月而舍唐三於危難之中,那就不是雲出了。
她的話讓唐三怔了怔,然後重新轉過頭,從上而下地看著她。
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地迸出了一句,“反正以後不許了。”
雲出‘哦’了一聲,正要將身上的他推開,手剛剛放在唐三的肩膀上,她的動作忽而一滯,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怎麼了?受傷了?”唐三惶然地起身,蹲在她旁邊,胡亂地檢查著她的身體。
可看來看去,她都不像受傷的樣子。剛剛撲倒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