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
都是無足輕重的。
遼闊江山,傾天權勢,都可以在她的燦然一笑,灰飛煙滅。
他既不會覺得遺憾,也不會有絲毫遲疑。
也許是生來俱得,所以,從未稀罕。
雲出眼眶又熱了,還想說什麼,門外的喜娘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吉時已到。
“我們出去吧。”南司月說著,已經牽著雲出,輕快地走出房門。
他牽著她,握得那麼緊那麼緊,緊到他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從神廟回來後,南司月的手越來越暖了,那種冰寒般的感覺,也恍若久遠的夢。
雲出緊步跟在他的後面,望著前面那個修長英俊的人影,為了配合即將的場合,今天的南司月束著金冠,衣服也是較為正式的朝服,看上去,少了平日那種清冷的風華,多了一份雍容的貴氣。
她看了許久,又似察覺到什麼,雲出輕輕地轉過頭去。
在他們身後,南之閒一身素服,遠遠地站著。
只是,在雲出轉頭看他的時候,南之閒突然深深地、深深地、朝她彎腰拜了下去。
目光潤動,口中輕輕地自語。
多謝了,雲出。
154第四卷 大戰前夕 (九)南府(4)
外面的賓客顯然已經等候了許久,在進入大廳的時候,南司月略微頓了頓,轉頭示意地看向她。
雲出朝他篤定地笑笑。
是的,她已經準備好了。
他牽著她走了進去,大廳裡已經齊齊的坐滿了人,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他們行注目禮。
所謂的萬眾矚目,不外如是。
從此,藉著他的身份,她也能從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街頭小混混,一躍而成夜氏王朝最尊貴的女人之一了。
她何其幸運。
這滿堂的人中,有幾個在唏噓,有幾個在嫉妒,有幾個在旁觀,又有幾個,在真心地祝福?
雲出淡淡地笑,目光慢慢地掃過大家,並未仔細研究。
這些,都不重要。
走神的當口,南司月已經牽著她,走到了已經佈置好的喜堂前,夜嘉也到場了,坐在首座的位置,看見雲出,他倒是心無芥蒂,竟還對她咧嘴笑笑,俊美無比的容色,純善過頭了,倒有了一點邪氣。
雲出還是沒理他,目光一頓,便已離開了。
“吉時已到,準備拜堂!”司儀官拉長調子,在上面吆喝。
南司月轉過身,雲出卻沒有動,依舊筆直地站在臺上,下巴微揚,淡定而坦然地望著臺下的人們。
“我想,大家都應該聽到謠言了吧。”她開口道。
南司月聞言,詫異地望向她。
雲出只能抱歉了看了他一眼,繼續凜然地望著眾人,“何必因為我即將的身份,而將這件事忍下去?其實,這並不是謠言,我確實是蠻族人,我的母親是蠻族長老的婢女,父親是蠻族的前任神族使者,而我——便是這一任的神族使者。”她繼續望著大家,一字一句道,“這一月裡,蠻族與南王府的對峙,除了誤會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
說完,她轉身,看著南司月,輕聲道,“對不起,我騙你說我不是蠻族的神使,其實,我就是。現在,真相已經被大家發現了,看來,這個騙局也繼續不下去了。南王殿下,我嫁不了你了。真可惜。”
南司月蹙眉,正要開口,雲出卻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南司月,其實,就算我的來歷沒有被大家發現,我也不可能嫁給你,難道你不明白嗎,對我而言,你太強大了。”她仍然含著笑,眼角卻早已蘊滿隱隱的水意,“如果我嫁給你,這輩子,都會是你的附屬品,你是南王,你擁有半壁江山,即便你不嫌棄我的來歷,即便你有足夠的能耐,保護我,將我庇佑,那又如何?難道,我要將我的一生,都歸附在你的羽翼下?乞憐著你的同情,你的施捨,將我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全部加築到你的……你的愛情上?我固然生來低賤,但我可以很自負地說,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從不需要任何人的好意,也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幸福,盡數依附在另一個人的情感上。一直以來,我都是靠自己的,也只相信自己。”頓了頓,她迎著南司月驚痛的目光看,一字一句道,“無論是立場,種族,還是我們各自想要的東西,其實都不一樣,南王殿下,所以……你放我走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