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發的事,她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了。
張永發所說的幫人做事,會不會就是幫陳氏?難道他近幾年所買下的那些田產和宅子都是幫陳氏所買?可是岳家人個人名下並沒有什麼有進賬的東西,她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筆的錢財呢?難道是動用了家裡或是鋪子裡的錢,那以前的呢?以前這麼大筆的銀子花出去,嶽老爺會沒有察覺?
那這張紙條?是誰如此悄無聲息地把訊息透露給她呢?院裡的丫環並不識字,就算要告訴也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難道是岳雲碧?不是,她認識她的字跡,不是這樣的。這上面的字飄逸灑脫,更像男人的筆跡,到底是誰寫的呢?難道會是岳雲峰或是嶽老爺?葉雪梅還不待自己在心裡問出來,就早已先否定了。
葉雪梅兀自想著,卻不知道如婉和岳雲痕兩人都在看著她眉頭深鎖滿臉疑問的模樣。如婉大氣都不敢喘,以為她在思量著從重還是從輕處置自己。而岳雲痕卻是知道她定是從如婉的話中想到了什麼或是猜到了什麼,看著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正待開口要問,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剛到門口便傳來一聲驚慌的呼喊:“大少爺,不好了,老爺他,他怕是不行了。”
第三卷小小反擊第七十八章病發
“爹他怎麼了?”跑得氣喘吁吁的嶽老爺身邊服侍的丫環才露出半個身子,岳雲痕已經嚯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來人。雖然已經對父親的身體有了幾絲心理準備,但突然傳來這樣的訊息,他的心理還是說不出地難受。
“老爺他,他剛才背過去了,好不容易掐過來,可是喘得厲害,連氣都不順暢了。”那丫環想來也是又驚又怕,又跑了這麼長一段路,說話明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不那麼順暢。
“請大夫了沒?”岳雲痕作勢欲出,卻在臨出門前冷靜地問了丫環一聲。
這一驚非同小可,岳雲痕卻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葉雪梅讚賞地望了他一眼。岳雲痕在看到那丫環點了點頭後,便不再言語,抬腿就向書房外走。葉雪梅想了想,忙也跟在他的後面,輕聲道,“我同大少爺一塊兒去看看。”
岳雲痕回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意味深長的眼神,爾後輕緩地點了一下頭。他明白她的意思,既有為父親身體的擔憂,更有為他日後在嶽府處境的擔憂。父親就如同嶽府裡的平衡棒一般,平時擺在那兒並不覺得有多重要,但若是他突然撒手而去,嶽府裡的一切都會失去平衡,恐怕府裡即刻便會發生很大的變化。這一點不光他和她看得清楚,恐怕府裡很多人都猜得到。
葉雪梅便趁那丫環出去之際,趕緊轉身附在如婉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匆匆跟在岳雲痕的身後,臉色焦急地向落軒閣而去。
岳雲痕二人表情凝重地趕到落軒閣時,忙碌的場面已經暫時消停下來,陳氏和岳雲峰兄妹早已經趕了過來。岳雲碧站在床前,肩頭微微顫動,不時地有極小的啜泣聲傳來。陳氏母子也是背朝門外,除了可以判斷他們在望著床上昏睡著的嶽老爺,並不能看到二人臉上是什麼表情,是悲切的、是擔憂抑或是欣喜?
岳雲痕快步跑到父親的床前,看了一眼他平穩的呼吸,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很快王大夫便由管家引著進到了屋內,眾人見狀馬上退後站到一旁。診脈、檢視、開藥,王大夫一番忙碌之後,揩了揩汗看了一眼仍在昏睡著的嶽老爺,爾後對著身後等候的眾人揮了一下手。
大家立時會意,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忙跟著他來到了外廳,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他開口。
丫環端上茶來,王大夫卻看都沒有看一眼,表情嚴肅地道:“其實老爺能夠撐到現在已是萬幸,如今病情再度反覆,來勢更猛,恐怕……”他說完後掃視了一圈屋內的眾人,最後又把目光停留在岳雲痕的身上,爾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怕是很難渡過此劫了。”
那一聲嘆息意味深長,旁人只道那是對嶽老爺中年病亡的惋惜,岳雲痕自己卻從那極力隱含著的擔憂眼神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關心。雖然從不曾把無形之毒的詳情告訴他,但他應該是隱隱猜出了一些的。若不是他,恐怕自己此時已是要人抬著才能來到這個地方了。
岳雲碧一聽王大夫的話,才停下的抽泣聲又響了起來,要不是怕屋內的父親聽見,她絕不會這樣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而身旁的岳雲痕,葉雪梅情楚地看到他的雙腳踉蹌了一下,身子一顫,垂下的雙手微微地顫抖著,想是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父子連心,即使因為陳氏的關係,岳雲痕與父親不能朝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