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涼氣從我的尾巴骨升上來,順著我的後背一直竄到腦袋,最後在頭皮上炸開,我清晰的感覺到我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全身的血液放佛都已經凝固。
“你從天堂來?”我啞著嗓子問道。
她輕啜了一口咖啡,輕聲細語的說道:“你知道嗎?每當我想到這樣一部偉大的作品只能留給後人一半的時候,都止不住要為曹先生難過。而列奧納多的新畫作,比《蒙娜麗莎》還要完美的作品,只能有寥寥幾個人欣賞的時候,我感覺那幅畫就像海倫戴著面紗在黑夜裡行走一樣孤寂……”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和劉備腿上挨一刀又有什麼關係!?”我怒氣勃發,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正視著我,表情一絲不苟:“小來,歷史就是歷史,它只能呈現給我們已經完結的,哪怕它們是殘缺的。維納斯即使接上雙臂意義也不會比現在更大,歷史能留給我們的有價值的東西,就應該是那些已經留下的,至於那些已經留在歷史當中的人……不但他們的作品和痕跡不該再出現,他們本人更不能再和我們有任何交集。”
我冷冰冰的看著她:“那你的意思是……?”
“陳志堅先生的做法有欠考慮,這裡,不該出現不能出現的人。他們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他們對後世能做的影響已經做完,他們,只能存在於後人的記憶中。”
“你想怎麼樣?”
“我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們繼續過和以前一樣的生活。等我們說服陳志堅先生結束這個遊戲之後,他們就又可以回到天堂。”
“那就是說陳胖子現在還沒點頭了?”
“小來……”
“你還是叫我何先生或者何必來吧。”
“……好的,何先生,陳志堅先生的意見現在只能代表他自己了。我們絕對不能容忍他這種自行其事的做法,那些人就應該安安靜靜的待在天堂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混雜在現代人當中,隨時會做出改變人們對歷史的印象甚至我們都無法預料的事情來。”
“那你在劉備腿上捅一刀算怎麼回事?”
她恢復了冷靜,拂了一下頭髮,說道:“我們只是想證明一下,輕易的與外界接觸是一種多麼不理智的行為,更何況這種傷害很有可能是互相的,天堂裡也有殺人魔王。”
“笑話,讓蚊子叮了一下就要改回圈養了?嗯……或許你可以去聽聽他們自己的意見,誰自願和你走,我不攔著。”
她向後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面容還是精緻典雅無懈可擊,可是我現在看她還不如無雞雞老大順眼呢:“何先生,沒人徵求你們的意見,父母不一定在任何時候都要告訴孩子們為什麼不能做某件事,這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這是通知……準確的說,是命令。”
“這就是我對你的命令的意見。”我左手往右臂彎一砍,豎起右手下臂,彈出一箇中指。說實話,對一個至少外表是美女的美女問心無愧的做這種手勢還是很有快感的。
她沒生氣,或許本來也沒什麼感情,冷靜的說道:“何先生,不要輕易浪費我們留給你的做選擇的機會,趁你還沒出現在我們的回收名單上。”
“切,真當我們是垃圾,還回收呢,把你那機會留給你自己吧。你能把我怎麼樣?再弄死我一回?”
“為什麼不可以呢?”她身體前傾,胳膊支在桌子上。
啥意思啊?我不太明白,把老子的骨灰盒讓汽車再壓一遍?“隨便你吧。其實我還是很感激你的出現的,果然女人不能靠在床上才有吸引力的部分打分。”我站起身來,踢開椅子轉身就走。
“何先生,你這樣只能使接下來的過程變得很不愉快,不會改變任何結果的。”
我回頭冷笑一聲:“從那個兇手進去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註定不會愉快了,你儘管放馬過來吧。”
她冷靜的站起來,說道:“如果你是因為這個不高興,我可以向你道歉。”
“去趴在劉備的傷口上說‘對不起’吧,正好那兒還有個麥克風。”
她的臉終於紅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猙獰。我快步出了咖啡廳,到了街上仰天大笑――讓那個女人買單去吧!
其實事情不至於要鬧得這麼僵的,如果她能出現在那個兇手之前。那樣的話我真的不能確定自己的態度,她願意把劉邦朱元璋他們收藏起來,只要他們也願意被她收藏,我能說什麼?搞不好他們也已經厭倦了和我在一起的苦日子。
但是流血之後,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使得接下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