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紫苑樓又太遠,主僕兩個只得在附近找了個客棧勉強過了一宿。
第二天,小童就麻利的在街上買了幾套女人換洗衣物和鞋子拿回客棧,本想請客棧的老闆娘為蘇紅茶換內裡的衣,可是曲湘南說中了摧心掌的人的後背會很恐怖,為了不嚇住人家,他就勉為其難地閉著眼睛給她從裡到外換了個清清爽爽。
結果,等他出來的時候,小童賦兮兮地看著他,說:“只不過是換個衣服而已,花了一個時辰,公子,你沒趁機把人家怎麼吧?”
自然,他這次換來的是一腳猛踹。
而他們今天要去地方,卻是一個很多江湖人談而色變的小地方,不是別處,正是五六年前突然如雨後春筍從各國各處冒出來與閻王閣齊名的殺手組織——青山院。
落日城裡的青山院分舵座落在一個極其不起眼的小街道里。
左右二面都開著賭坊茶樓,街道雖小,卻是三教九流最愛來的地方,也是小道訊息傳得最快的地方,青山院分舵開在此,沒有門路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因為他們門前掛的招牌並不是青山院,而是聽書樓。四面八言愛聽書的人都喜歡有事沒事蹲這裡。
此時此刻,說書檯上的老先生正講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下面的聽眾今天卻反了常的沒幾人能聽得進去,都吩吩交頭接耳,談論著昨晚江湖上出現的一件大事——京城第一鏢局的總鏢頭姚天明和他兩個來京探訪的師兄被人殺了。
聽說三名死者死狀慘不忍睹。
死者本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壯漢,乃是長白山梧桐老人的得意門徒,一身功力更是出神入化,姚天明行鏢多年,從未失過鏢,當年東北三州最硬氣的劫匪也未在他手底走過五十招就命喪黃泉,可見他手底下的功夫確實過硬。聽說他的兩個師兄長年在山上修行,功力更是勝出一籌。
就這麼幾個人,據說死時都像老了十歲的老頭一般,面板枯乾,頭髮花白,完全是被內家高手吸走內力和精氣的模樣,又怎麼叫人不心驚?
在京城裡,這是從未出現的慘案,官府已介入,卻也無法斷定兇手是何等人,但是若放置不查,又叫苦主如何會罷手不鬧事?
更讓人心驚的一點是,姚總鏢頭師兄弟三人的功力加在一起已經是讓人望塵莫及了,又如何被人吸走了內力和精氣的呢?難道他們都不知道要反抗?
官府實在沒辦法,只好出動人手,準備將京城在江湖上最有名望的周老先生請過來協助查案,不知這周老先生出手,能不能查到那個詭異的殺人兇手?
正在他們談論得歡的時候,門口突然駛來了一輛馬車,然後從馬車裡下來了兩個人,不,應該是三個人,因為那個看上去很高貴很優雅的公子臂彎上還抱著一個,一個被絲巾矇住臉面看不到相貌的女人。
眼尖的夥計頓時哈腰迎了上去,“兩位公子是聽書還是要喝茶?”
曲湘南抱著蘇紅茶大搖大擺地往裡走,道:“我們既不聽書,也不喝茶。”
夥計臉色一變,難道是砸場子的?
小童往那說書檯上一坐,大聲嚷道:“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家公子有要事相商。”
此聲一出,整個說書樓裡的氣氛頓時沉了下去,所有的人幾乎都閉了嘴,好奇的看著這一大一小。
夥計的手漸漸摸向腰際,仍是賠笑道:“我們也不過是個說書的地方,老闆其實並不會說書……”
曲湘南懶懶地往一張椅子上一靠,笑得春光明媚,“叫你去叫你們的老闆,是給你面子,不然,我就向在座的各位聽客大聲叫出這個地方的名字。”
聽書的人都聽得莫名其妙,這人看著長得風光,難不成是個傻子?大聲叫出這地方的名字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叫說書樓麼?這裡連小孩子都可以叫出來,他還當個什麼了不得的事在這裡行威脅之事,真正是好笑。
他們好笑,那夥計卻不好笑了,他臉色陰沉,正要使個什麼招術,未料後門口已經有人大笑道:“曲公子大駕光臨,豈敢勞駕您報我這小地方的名號?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笑聲中,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他行到曲湘南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曲公子若是有何吩咐只管說,何必要拆我的臺子呢?”
小童見正頭老闆出來了,這才從臺子上跳了下來,亦行了一禮道:“魯老闆,我們何不進裡面談?”
魯老闆笑道:“正合我意。”
三人從聽書樓的後門出來,穿過穿堂,就進了一間雅緻的廂房裡,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