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
“大人可知道,這附近一帶因為是獵場,野生的貓相當多,這幾個帶著印子的梅花腳印,正是貓留下來的。”
“然後呢?”
“大人想,這貓的溼腳印為什麼會在李小姐從不離手的暖手爐上?那是因為下雨的時候,踩了泥水的貓為了取暖,才蹲在這上面留下了腳印。”
中堂大人擰眉細想。
“再給大人分析,如果下雨的時候貓可以蹲在暖手爐上取暖,說明什麼?說明那個時候李小姐就已經死了,不然,一個活著的人捧著暖手爐,野貓敢蹲上去麼?”
“而且貓蹲上去的時候,可以斷定李小姐才死不久,因為只有爐子是暖的,貓才會蹲上去。”
楚斬情一番言論,立即震驚所有帳篷內外的人。
這個人的眼睛之利,思維性之強,雖沒如傳言那般神奇,卻也是罕見,只憑一個暖手爐上的貓腳印,竟然就可以作出世子妃在死者被害時不在場的證據,此推斷有理有據,合情合理,就像他本人看到過一般。
帳篷外面,陸玲瓏的臉色難看之極,陸丞相的額頭也跟著有汗水浸出。
帳篷裡,中堂大人沉吟道:“楚先生分析得很在情理,本官也很認同楚先生的說法,只是,楚先生對於不少都看見世子妃手握匕首刺進李小姐胸膛的事,又做何解釋?”
楚斬情沉聲道:“大人這一點問得非常好,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那個小丫頭金紅問起。”
他們兩人又出了帳篷,楚斬情走到小丫環面前,“金紅,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注意,這一次你千萬別說謊。”
金紅此時已經幾乎癱軟在地,整個人都在抖個不停。
“案發的時候,也就是你小姐被害的時候,你說你家小姐讓你熬藥,你因為怕藥味燻了別家小姐,就到別處去熬了,好,那你告訴我,你去哪裡熬了藥?”
金紅半天沒出聲,楚斬情也不催她,好一會,才見金紅白著臉,抬起手指著帳篷後面的空處,顫聲道:“在……在那裡。”
“在那裡?金紅,你分明在說謊!”
金紅在地上連連磕頭,哭聲道:“沒有,我沒有說謊,大人,我真的沒有說謊……”
楚斬情冷笑,“你剛才也聽說了,你家小姐死的時候,正是下雨之前,難道在下雨的時候,你還能在沒有遮掩的地方熬藥?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熬藥了,是不是該回到帳篷裡去躲雨?如果回去躲雨了,你是否就可以發現你家小姐已死?可是你說進帳篷時發現世子妃將你家小姐殺了,那個時候已經雨過一段時間,那麼在下雨的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麼?”
他一連串串問話,一字一句都幾乎如槍棍般重重的打在金紅身上,此時她跪在地上,已經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楚斬情已經不用再問她,轉身走到中堂大人面前道:“大人,這個金紅在說謊,所以她的證言完全不可信。在發案前,世子妃說進了第三間帳篷看見了金紅,她還給世子妃和林小姐端過茶,就因為她的存在,世子妃才對她深信不疑,將帶有迷藥茶喝了下去,才至於在昏迷的時候,被人抬到血案現場,做出大家所看到的那個場面!”
這一論斷出來,眾人紛紛點頭,中堂大人卻仍有疑問,“如果說世子妃沒有說謊,可是為何她所描述的第三間帳篷裡的陳設與大家看到的不一樣?”
“那是因為,”楚斬情目光如梭,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慢慢道:“因為有人為了陷害世子妃,迅速將場景給換了。”
中堂大人動容,“證據何在?”
楚斬情冷笑道:“本來這已經超出了證明世子妃清白的範圍,但是有些人實在可惡,因為知道草民要來,竟派出殺手連草民也一併都除了,那麼我就不得不奉陪到底,誓要揪出真兇不可。”
接著他又示意中堂大人隨他進第三間帳篷,因為案發後,要保持現場,裡面的簡單擺設依然在。
楚斬情指著邊角上的一個妝臺道:“大人請看,這張妝臺的漆水有什麼問題沒有?”
中堂大人細看了一番,“嗯,很毛躁。”
“不僅僅是這點,大人看,這裡,這裡,明明應該是張黑漆妝臺,為何這些隱處卻露出硃紅色?”
“為什麼?”
“因為這張妝臺本來就是硃紅色的,只不過後來被人塗上了黑漆,可是由於太倉促,就把這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給漏了。大人可以聞聞,這上面還殘留有新塗漆水的氣味。”
中堂大人低頭聞了聞,果然如此,“那麼這又能證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