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遙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只要含煙願意,自是可以的,不過若是要準備婚事,可能要等撤出京城之後,你可等得?”
夜無歌一臉正色道:“世子放心,不管小姐以前怎麼想,只要是我喜歡的女人,我都會叫她喜歡上我。婚事,我也不急,只不過……這期間如果有什麼冒犯小姐的地方,希望世子能在王妃面前給我美言幾句,雖然我的家世並不怎麼樣,但叫王妃也能放心,我以後定能讓含煙幸福。”
“既然你如此說了,我自然會幫你,放心吧,你從來沒求過我,你的為人我也信得過,只要對含煙好,讓她息了些念頭,什麼事我都會給你擔著。”
“那就多謝世子了,那麼從現在開始,小姐的事完全可以交給我,世子有空,可以去多陪陪世子妃。”
林漠遙心裡一暖,溫言道:“此事自然省得,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就去休息一會兒,你也早點休息。”
夜無歌沒有回答,目送他往怡然居行去,握了握自己冰冷的手,手心汗水浸過,這麼多年,他從未騙過他,今天第一次說了謊話,卻也一點都不後悔。
他回頭遙望梨花園的方向,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含煙,你今生都別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半夜,蘇紅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猛然睜開眼,只覺心裡砰砰直跳。她剛才又做了那個夢,許多她聽也未聽過的音律總在她耳畔迴旋,彷彿在不斷提醒她對它們是多麼熟悉,然後那些音律突然又變成了實質的音符,像一根根針尖一般朝她腦子裡插井來,讓她頭痛欲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旁邊半夢半醒之間的林漠遙摟緊她,慵懶道:“怎麼了,做了惡夢?”
蘇紅茶定了定神,本欲和他說,一想他這些日子來沒有一夜好眠,不便讓他太操心,忙低聲道:“沒事,一個不真實的夢而已。”
“既然是夢,就別太在意,深呼吸幾下,安心睡吧。”
蘇紅茶輕嗯了聲,甩了甩頭,決定還是不要去想,有些事情越想越容易出問題,別跟陸玲瓏說的一樣,久想成了癔症就不好了。
第二日已經是八月初五,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一天,正是林世子妃被斷定是否是殺人犯的一天。幾月以來,林世子妃一直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對於她的神奇經歷,有著佩服,有著嘆息,總之褒貶不一。而這一次她扯上的兇殺案,不少人賭她能跟以前一樣會險中取勝,也有不少人賭她本來就是個殺人犯,就算請來高手,也不能無中生有的將她從斷頭臺上救出來。
一大早,林漠遙就給了蘇紅茶一顆定心丸,叫她什麼事都不用擔心,只要實話實說,問什麼答什麼,楚斬情一定會還她一個清白。
就在辰時一刻,太陽已緩緩升到半空,在微寒的獵場上,由於皇上並不參加審理,不少關心此案的達官貴人又託了關係再一次走進了皇家獵場。
案件由刑部的中堂大人為主審,周大學士輔佐,一同將被害人的丫環押往了獵場。
自然,苦主御臺大人一家,李貴妃,兩位聲勢最旺的王爺身前的親信,以及陸丞相父女等等一些人都趕了過來,就連本沒資格進入獵場的蘇文山父女,也被人請了來。
因為天氣好,審案的臺子擺在了帳篷外面,一身官袍威嚴的中堂大人端坐正中,周大學士稍側,兩旁是三十多個衙役,被押來的小丫頭已經低首跪在臺子前。
蘇紅茶與林漠遙準時到場,連受了驚的林含煙也被兩個丫環攙扶著跟了來。
今天蘇紅茶穿了件與林漠遙暗紋黑袍相襯的墨綠袍子,膚色更顯玉白,纖腰束帶,眉目秀妍,俏生生的與清俊不凡的林漠遙站在一起,分明是一對讓人欽羨的金童玉女。
見當事人已經到齊,中堂大人一拍驚堂木,喝聲問道:“蘇紅茶,七日前李小姐在帳篷遇害,因為你大呼冤枉不已,皇上心懷善念,允許你自找所謂的殺人真兇,可有了眉目?”
蘇紅茶上前一步行禮道:“稟大人,功夫不負苦心人,經過我們一再堪察現場,已經有了些眉目,可以證明我確實是被冤枉的。”
“既是如此,那你說,真兇是誰?”
問到這個問題,所有人摒息靜氣。
蘇紅茶微微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慢慢掃過,當看到陸丞相父女端坐一旁時,詭異一笑,“有可能是當時住在第三間帳篷的主人。”
下面頓時一片竊竊私語聲,住在第三間帳篷的主人,豈不就是陸丞相的女兒陸大小姐?
坐在旁觀席上的陸玲瓏一怒,就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