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
蘇紅茶將眼前這些欲置她於絕地的人從左至右的看了一遍,眼裡含著抹譏諷,淡然出聲,“誠如太子燕王所言,小女子既然如此不堪,為何不放任小女子自甘墜落下去?什麼聲名狼狽、孤老一生,這些事好像都不應該由兩位尊貴的爺來擔憂。兩位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在此,民女懇請皇上,太子爺說小女子糾纏了他讓他煩不勝煩,又有什麼少年郎的長輩對小女子非常氣恨,不若將小女子放逐偏遠蠻荒之地,讓老天來懲罰小女子的惡名惡行,豈非更能彰顯天家威嚴?”
這一席話,說白了,她就是不願讓他們稱心如意,寧願先被放逐出去,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謀定而後動,待到他日,必定要將這些樑子找回來。
她此言才出口,立即讓場上人倒抽一口冷氣,在東華國,被放逐的,都是大惡不赦或是罪無可恕的人,女子往往在路上就被拖累死,就算最身強體壯的男人到得放逐之地,不出兩年,也會因飢餓疾病而亡,她一個瘦弱的女子,竟然自請放逐,是嫌命長了,還是因為她不願被人牽著鼻子走而在反抗?
宋嶽和宋歡同時震驚不已,以前就算他們知道她有與眾不同之處,卻從未料到她有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勁,而且還是對她自己,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子?
宣武帝也大為驚訝,轉而心裡不由產生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這種淡然不畏死的女子,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
此時就連一直靜默不語的端王宋啟程也忍不住抬起了眉眼,細細打量眼前素雅的女子,漸漸皺起了眉頭,她就是傳聞中對太子糾纏不休的女子?也就是那日百花宴上又發過一次發痴的女子?可是無論是從氣質還是裝扮,分明不像同一個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文山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忙跪下朝宣武帝顫聲道:“皇上請別聽劣女胡言亂語,她少不更事,不知輕重厲害,請皇上恕罪……”
蘇紅茶別開頭,什麼少不更事,還不是怕得罪了這些皇族人 ?'…99down'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的吧。
宣武帝冷哼了聲,“養女不教父之過。不過念在蘇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就不予計較。蘇紅茶,經過燕王求情,朕已經允准,你這個下堂妾於半月後嫁給陳旭東為妾,與你姐姐同一日過門,你是否同意?”
他既然話已出口,就不容她有反悔的餘地,哪怕她是一隻金鳳凰,為了維持皇族的利益,她不嫁也得嫁了。
室內一片寂然,所有人都靜待蘇紅茶乖乖地跪下,高呼謝主隆恩之詞。
蘇紅茶側目望著紋絲不動的珠玉門簾,輕咬下唇不語,這麼時候了,溫七怎麼還不來?
難道……昨晚的話,只是他耍她的又一高明手段?
她使力晃了晃頭,不會的,定然是他有什麼事耽擱了,她再拖一拖就是。
而透過珠簾,只聽墨音用溫軟的聲音在輕吟:“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如此露骨的詞句,分明是她在向人表明心跡,樓下一片嗡嗡聲。
吟完,墨音又道:“世子,此句,可否對得出來?”
原來她已經向林漠遙表明了心意,相信只有呆子才不會明瞭她的情意,林漠遙肯定不是個呆子。
蘇紅茶輕笑,想等林漠遙回應之後,再給在場之人一個答覆,如果溫七還沒有來的話。
誰知這時簾子一動,一個侍衛進來稟報道:“稟皇上,安國公府的雷戰有要事要拜見皇上。”
宣武帝沉聲道:“他不知道我們這裡有正事?”
侍衛小心翼翼道:“雷戰說只說一句就走,不會耽誤皇上多少時間。”
“好,宣。”
“是。”
侍衛退出去後,一身陰冷的雷戰,此次他半邊燒爛的臉用一個銀質面具遮住,也不至於那恐怖的樣子驚嚇了什麼人。
“草民叩見皇上。”
宣武帝讓他平身,問道:“雷戰何事要見朕?”
雷戰略側了下身,忽然盯著蘇紅茶,“皇上,草民只是代七公子傳一句話給蘇二小姐。”
宣武帝追問:“什麼話?但說無妨。”
第59章 瞎話
“七公子讓我告訴蘇二小姐,她該如何嫁娶便如何嫁娶,曾經說過的話,都不過是為了報當日她在天香樓與人辱他之仇。一些事情,有如此花,將一吹四散,什麼都不是。”雷戰說得冰冷無情,而他的舉動,更令人感覺一股冰徹般的寒意,他攤開手掌,上面有一朵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