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鶯眉峰微蹙,一轉頭,卻不期然看見一幅慵懶的美人圖。他似醒非醒,狹長的鳳眸裡籠罩著一層薄霧,硃紅的唇微微翹著宛若待採擷的紅菱。而視線下滑,在那勻稱的精緻鎖骨下方,青絲下斜處,精碩的胸膛隱隱可現。
她有些艱難的移開視線,“不多睡會兒嗎?”
“你離開了,我睡不著。”月傾邪咕噥一聲,手鬆開,身子往前挪了挪,像是八爪章魚一般整個人貼到她身上,手熟門熟路的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脖頸邊,淺淺呼吸出聲,似又睡著了。
他昨夜為她守了一夜,上官鶯也沒好推開他,望著水盆裡清澈的水,她需要時間思考這其中的緣由。1婁子為人正直,她相信他的忠誠,但也因為過於正直,很容易就會遭人利用,所以這一盆水肯定有問題就是人有問題!
看來她得好好查查,這幾日婁子到底和哪些人有接觸了!
垂眸間,她緊鎖的眉頭也是稍稍鬆了些,脖子上因某人的氣息有些酥麻,她低著頭沒有動,靜靜思考著這一切,卻因此而錯過了奸詐的某人臉上幸福的笑容。
大概過了小半刻鐘後,帳營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驚喜的聲音由外傳入,“師傅!”
姑蘇涼?
上官鶯從思考中回神,抬起頭便是看到姑蘇涼那瞠目結舌的模樣,稍頃另一張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鐵青的臉映入眼簾時,她這才意識到情況的不對。
“喂喂,醒醒。”
她低頭,伸手去推月傾邪。
月傾邪難得軟玉溫香在懷,一點都不想放手,但來人可是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那還是要小心伺候著。
鬆手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他笑著起身衝上官鴻恭敬行揖禮,“上官將軍,幸會。”
相比他的笑逐顏開,上官鴻一張臉鐵青的臉正式進化為青面獠牙狀,“原來是月世子,幸會幸會。”說是幸會,那咬牙切齒的意味傻子都能聽出來。
月傾邪彷彿聽不懂這話裡的意思一樣,拉著上官鶯起身,不但完全把自己當主人,還責備她道,“看看你,人家大將軍來了你還坐著像什麼樣,還不快起來行禮。”
上官鶯真沒臉看自己老爹那一張堪稱恐怖的臉,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作揖,“拜見上官將軍。”
然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月傾邪笑得那叫一春風得意,拉了根木頭一樣僵硬的上官鶯到身邊,“上官將軍,內子害羞,還望莫要見怪!”
上官鴻要是有鬍子的話這會兒肯定都要被氣得翹起來了,這小子還真把自己不當外人是嗎?他家的寶貝閨女,什麼時候變成這小子的‘內子’了?!
“月傾邪,閉嘴!”
上官鶯暗地裡死掐月傾邪腰間嫩肉,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惡狠狠的警告,“你要敢再多說一個字,我滅了你!”
敢在她爹面前亂說話,不要命了嗎?
“呵呵呵呵,內子害羞害羞……”月傾邪疼得眉頭眉頭緊皺,臉上卻要拼命維持笑容,那樣兒當真是滑稽透頂。
“上官將軍,他……嗯昨夜酒還未醒,胡言亂語還望莫要見怪。”上官鶯撒謊眼睛都不眨,根本不給月傾邪辯解的機會,一腳就將他給踹了出去。
傻乎乎的姑蘇涼還站在營帳門口,悲催的被月傾邪拉了當墊背的,疼得一聲嚎叫,飆淚了。
“兔兒爺才哭。”
月傾邪優雅地從姑蘇涼身上爬起來,拍拍手,悠哉的回自己帳篷去了。
他在岳父面前露臉的目的已經達到,該洗漱了,不是想跟小白兔多多相處他才不會賴床到現在呢!想著那前不久還在懷裡的軟玉溫香,他臉上的笑意真叫一淫、蕩啊!
“娘娘腔,你昨兒真和她,嗯,那個了?”、
才進帳篷,迎面就撞上琅琊楓,她問題認真裡帶著含蓄,眼睛不懷好意地眨個不停。
“男人婆,昨兒啊……”月傾邪臉上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湊近她。
“嗯,你說。”愛八卦是女子天性,琅琊楓只恨不得兩隻耳朵都拉長了聽。
“那你可得聽好了,我只說一次。”月傾邪用極吊人胃口的口吻道。
琅琊楓忙不迭點頭,“我一定認真聽。”
“那你把腦袋再湊過來一點。”壞壞的某人指示。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一腳踏入奸詐的某人的陷阱的琅琊楓,真的把腦袋給湊了過去,月傾邪邪邪一笑,一記爆慄狠狠敲在她腦袋上。
“你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