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這話,真的實現了。
她與他再重逢了,他雖不認識她,腳,卻仍是完好的。
第一次,她感謝上天對她的優待,眼中一抹堅毅的目光升起。
能重來,她必定改變他的命運,再不讓……
那慘烈的一幕閃過眼前,她緊閉上眼眸,將心中強烈的殺意和恨意掩蓋,再睜開眼睛時已是一片淡然,“阿黎,敲門。”
咚咚
拳微曲,五指輕叩。
“誰呀?”
婦人放下手上針線,走出來,開啟了門。
“夫人,我們兄妹是趕路,天色黑了,我實在渴極了,想尋口水喝才讓兄長敲門的。”
一席謊話,說得極是順溜,連眼睛都不眨,唇角噙笑,一副無辜的模樣。
十四歲的少女,最是單純無邪時,本就不容易讓人生起設防心。
而她又是極擅長偽裝的女子,昔年落入敵寇領地,都能混跡於城民中,不讓那人手下精銳士兵發覺,而今又豈會輕易讓一介鄉村婦孺看出破綻?
“你們輕著些……”
“娘,快讓他們進來吧!”
少年清朗的聲音打斷婦人的話,將門開啟,“二位請進。”
“謝謝。”
阿黎抱著上官鶯進門,婦人搬了椅子過來,不一會兒就端來了水。
清茶無茶葉,用的是大碗,乾乾淨淨,清澈見底。
“謝謝。”迎著婦人略顯尷尬的臉,上官鶯道一聲謝,阿黎正要接過婦人手上的碗,卻不料那早盤在上官鶯脖子上的焰突然跳出來,雙爪捧著碗,輕嗅一下,才將碗捧到她的唇邊。
就著碗口喝水,她無動於衷,屋子裡的三人卻都有些詫異。
“這小東西,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少年疑惑道,目光在焰身上打量,卻沒有失禮的去摸。
焰是狼王,高傲尊貴,豈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可以議論的!
轉過頭,就衝著少年露出利齒,金色的眼眸中殺氣瞬間升起。
狼王至尊,霸氣無敵。
不止是少年,就連阿黎和婦人都為這驚人殺氣而心驚,尤以婦人,額頭滴下了冷汗。
“焰,稍安勿躁。”上官鶯輕撫焰的頭,明眸對上它金色的眸子,朝它笑笑,無聲傳達自己的心意。焰不滿的輕‘嗷’一聲,整個身子都蜷在她脖子上,似是受了委屈一般,將自己縮得緊緊的。
“它脾氣大了點,還望見諒。”
上官鶯對著少年笑,想了想又道,“這已是半夜,不好投客棧,貴舍可有多餘的房間,供我和兄長住一夜?”
少年沒有答話,眉心微皺,暗暗思忖,從他們進來,她就一直沒有從那人身上下來,怕是腿有疾病,不良於行吧!
他們看起來並不相像,但這女子一看就是有著良好教養的小姐,說住一夜,怕是沒那麼簡單。
可自己家徒四壁,有什麼是人家可圖的呢?
“兩位若不嫌棄,就委屈一夜吧!”
少年釋然一笑,轉頭對欲言又止的婦人道,“娘,姐……那間空出來的房間,就讓與他們兄妹住吧!”
“子惜……”終究還是怨了她啊!
婦人心裡都明白,卻是咬牙嚥下那苦楚,“二位,請隨我來。”
“謝謝。”上官鶯朝少年微微頜首,示意阿黎跟上那婦人,手一抖,一線沉黑隨著碗一起砸下。
“你的東西掉了。”
少年拾起那碎渣中的牌狀物體,遞予上官鶯。
“真是謝了。”她接慢了一秒,卻也是這一秒,足夠讓少年看清楚牌上的所有紋路,以及暗蘊的意思。
這令牌!
少年心尖兒一顫,目送著他們離開,久久回不過神來。
“上官!”
他忽地一聲驚叫,今夜第一次失了風度的往書架邊跑,翻出左手邊第三本,急急翻開,將腦海裡的印記和那代表著上官將令的令牌仔細核對,目光越來越熾烈。
“真的是上官秘令!”
那隻存於傳說中,不聽從帝王,只聽令於上官家的秘密軍隊。
曾經的開國帝王恩賜的,只屬於上官家的不衰隆寵!
今夜,他竟然看見了秘令!
心潮久久難平,激盪難安。
他想起昔日聽過得市井傳聞,上官將軍以強悍冷酷聞名於沙場,卻對病弱的唯一親女疼之入骨!
“果真不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