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啊,我很累了,睡覺了啊,慢走不送改天再會阿黎送人了也回去休息就這樣再見了。”一口氣說完,她又小小打了個呵欠,儼然一副困極的模樣。
“上官鶯,起來!”白袖厲喝一聲,手一伸,去扯她的手。
“不許對大小姐不客氣!”阿黎一片忠心,哪裡能容得下他人對她不敬?
怒斥一聲,他就要衝上前來,將二人隔開了去。
“你這蠢貨,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是故意打岔,不讓我看她的傷勢嗎?”白袖這回真是破口大罵了,阿黎楞在原地,看著白袖幾乎是一扯就扯出了上官鶯的手,把著脈搏的手一緊,再緊。
如果說白袖臉上先前是佯裝的怒火,那現在幾乎是怒火滔天!
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一雙眼睛幾乎要瞪脫眶而出!
阿黎這回終於明白了,大小姐的身體狀況定是比他們擔心的更要差。他,瞬間紅了眼眶,是啊,在那百花宮,她身體尚不便要對付那麼多的人,怎麼可能一點傷都不留?
可,從他們進來,她一直在假裝。
心,一陣陣的揪著疼,熱淚從眼眶迸出的剎那,他雙膝一軟,對著床頭,轟然跪下!
“罷了!”
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上官鶯睜開一雙明眸,對著那面色幾近猙獰的白袖坦白道,“大師兄,傷勢是我自己弄的,不是人傷我。身體裡的氣息是有連婆婆為我疏導的,我,沒事。”
“這樣還算沒事?!”白袖從沒這麼想掐死一個人過,那話幾乎是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從牙齒縫隙裡擠出來的。
上官鶯笑,語氣淡淡,“我知道,大師兄會治好我的。”
在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她就沒有懷疑過他對她的傷勢束手無策的可能。
她,信他!
那滿滿都是信任的目光呵,白袖心頭的火,一點點的褪了去。
卻,更多的是,難以說出的一種情緒,在心頭醞釀,滾燙的,灼熱的,翻滾著。
“你……”他,喉頭堵塞得難受。
“大師兄。”
她打斷他的話,主動掀開被子,閉上眸子道,“我用內力震斷腿時避開了重要的穴位,且在之前御醫們也為我做了一些療傷,你幫我再看看吧!”
時至現在,他還能說什麼?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再不遲疑,取出隨身的銀針,用匕首割開她的褲管,一根根明晃晃的銀針不到半個時辰,扎滿了她一雙腿。
燈影暗黃,她白皙容易沁出冷汗,疼痛,卻是咬著牙,不出聲。
阿黎一直低著頭跪著,從來只盼望跟在她身邊就好的他,心底突生一股強烈的渴望,卻被他壓抑下來。
“啊!”一聲吃痛聲。
他豁然抬起眸子,當看到榻上一臉痛苦的上官鶯時,瞳孔狠狠一縮,那剛升起的念頭卻被他極力壓抑的念頭就像瘋一般的在心頭茁壯生長!
他,要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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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診療,針灸療傷,第二日黎明時她腿上的疼痛減了泰半,站起來卻是奢望。愛殢殩獍
白袖去休息了,阿黎卻一直跪著,那一雙原本深黑的大眼睛透著妖冶的紅,實在有些駭人。
“阿黎。”她出聲喚道。
“大小姐。”回答的聲音,沉痛,壓抑。
上官鶯心微微一顫,輕吐出一口氣,“抱我起來吧!”
“是。”
跪久了的腿有些麻木,初站起來他幾乎跌倒,卻極快的穩住身形,走到床邊溫柔的抱起她,“大小姐,要去哪裡?”
“你救回來的那個少年呢?”她問道。
阿黎垂下眸子,“在府裡的無人住的院子裡,狀況不是很好,小姐還是遲些過去探望較好。”
“現在就去!”
那一日,樓上,少年絕望的目光,沾滿鮮血的手,還有那迎上護院的無望……
她,不能再耽擱了。
“快!”她的語氣,重!
阿黎嘴唇無聲的動了動,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抱著她走出去,出院子後足尖點地,幾個閃踱便是來到了一處空置的小院落前,推開門,“大小姐,他在裡面。”
“我們進去,我來點燭。”
她,自然是看到了在床榻上的人,輕聲道。
阿黎沒有回話,往前走去,待走到榻子前後微微停住,上官鶯拿起邊上的火摺子,點亮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