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晚上,他們扛著這麼個大麻袋實在可疑有木有?
“就丟這!”
方離兄弟並不知道有人跟上來了,看好地方,就把大麻袋丟了進去。
之後再不作停留,幾縱幾躍間便是消失在了深林之外。
“搞什麼鬼?”
此時的白袖已經沒了那兩撇裝樣子用的八字鬍,只能摸摸自己光潔的下巴,跳下去,於森森白骨的環繞裡開啟那剛被丟下的黑色麻袋。
一看,頓時一驚!
李晃兒屍體已冷,雙目圓瞪,臉呈詭異的扭曲狀,嘴,微微張著,喉嚨裡隱見木樁。
這是?
心頭一沉,他急忙扒開整個麻袋,在看見那貫穿李晃兒下身的木樁時,整個人呆住。
真的是‘開口笑’!
此刑極其殘酷,一般用於戰場逼供,行刑者開啟被行刑者的嘴,將木樁從被行刑者口中打進去一直貫穿下體,這種刑罰痛苦異常,在人死去的前一段時間讓人生不如死!
“小白眼狼,你比我想的還要狠。”
白袖緩緩鬆開握著麻袋的邊沿的手,長嘆一聲,從腰間取出一個黑色瓶子,微微搖了搖將裡面的藥水倒在李晃兒的屍體上。
陣陣白色的煙霧起,那李晃兒屍體上迅速冒出白色的煙霧,短短不過瞬間便是半點痕跡不留。
他起身,有些無奈的一攤手,“不過誰讓你是我家寶貝師妹呢?你害人,我就幫著你為非作歹;你殺人,我就幫你毀屍滅跡好了。”
一笑,將瓶子收起,足尖點地,往將府的方向而去。
天色濃黑如墨,屋內一點燈光如豆,在驟然起風時於風中搖晃,卻掙扎未滅,燈影綽約。
坐在軟榻上的上官鶯忽偏頭,對連婆婆道,“你在外邊兒守著。”
“是。”連婆婆瞪一眼不請自來的人,退下去了。
白袖絲毫沒有自己擾人清夢的自覺,拉一把椅子拖到她軟榻邊坐下,手揚起將那青色帳子給掛上,笑呵呵的道,“小白眼狼,我給你的藥好用嗎?”
“還好。”用了之後臉上的疤已經在漸漸消失,已經開始長起粉色的嫩肉,且不會太癢。
上官鶯微眯起眸子,旋即淺淺一笑,“大師兄,今兒讓你見笑了。”
“沒什麼好笑的。”白袖一擺手,有些不爽的捧著臉,“我倒是想笑,可是這家醜不能外揚啊不能外揚。”
這是她的家事吧!
上官鶯唇角的弧度深了些許,眼翦低垂,“大師兄,你不怕嗎?”
“怕?怕什麼?”白袖被她沒頭沒腦的話鬧得一怔,隨即一偏頭,嗅到身上殘留的臭味,頓時明白了。她定是聞到這味道,知道自己去那亂葬崗了。
“太聰明的人就是不可愛,一下子就把人看透了。”
“是嗎?”上官鶯不答反問,卻一點都不在乎。若是她不聰明一點,在秦氏的諸多陰謀裡她怕是早沒了性命,又哪裡來的本事布出今日這一場大局來剷除異己?
“不過啊……”白袖抬起臉,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笑得很是猥瑣,“有你這麼一個小白眼狼在,我們若是出門的話,那我定是半點虧都不會再吃的。”
怎麼?他看出自己想離開這裡的想法了?
上官鶯望著他,心裡雖驚訝,卻沒有說話。
“哎,別拿這樣的眼光看我。”白袖難得有當人師兄的滿足感,得意的道,“你一直暗中蒐集地圖和銅錢、銀子,別以為瞞得過我的眼睛。再說了以你的性子是不可能安居一隅不問他人是非,定是會四處走,以增長見聞,或者,去禍害更多的人。”
癟癟嘴,他一副‘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拽樣。
上官鶯失笑,也不瞞他,“再過一段時日,我便會出門。”
他的關係網,他不明說她也就不多問,反正遲早她會查出來的,倒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探子能在將府藏得這麼深,竟然是連她都沒發覺。
“你出門,我是你最好的護衛。”白袖趕緊毛遂自薦,能有時間獨佔她,他絕對樂意。
“行。”上官鶯一口答應,有這麼個免費的大夫跟著,她也就不擔心路途上會生病什麼的,加上他武功不錯,在江湖又頗有名氣,她還可以跟著他見更多的人。一舉兩得,怎麼算她都不吃虧,十分樂意。
“可是,我怎麼覺得是我吃虧了?”白袖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了,尤其是看她臉上的笑意,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上官鶯甜甜一笑,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