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見到你這副模樣,女兒真的好心痛呢。”
上官鶯在連婆婆懷裡朝著牢裡的秦氏,眉心微擰,輕嘆道。
“是你!”
秦氏丟掉手上的鞋子,那一雙本已成死灰的眼眸瞬間燃起熊熊烈焰,她撲過來手就朝上官鶯抓去,卻奈何有那厚實的木樁攔著,她根本碰不了上官鶯分毫。
“二孃,除了女兒,誰會這麼好心來看你?”面對她的突然發瘋,上官鶯只是淺淺一笑,玩味道,“就連你那兄長,在知道你身陷牢獄後,也不曾為你打點過半分,二孃,瞧瞧,相比他們來說女兒對你可是好的了,不但來看你,還為你帶了新衣裳和豐盛的菜餚呢。”
巧兒把飯菜和衣裳端過來,秦氏看見那眼熟的料子,瞳孔深深一縮,一把掀開那食盒,指著上官鶯破口大罵,“上官鶯,你這人面蛇心的畜生!早知道你是個大禍害,我定不留你!”
“二孃,你這話女兒可不愛聽了。”揚眉,她撅嘴,“你送那些衣裳,還和五姨娘故意說那方子給四姨娘聽,為的不就是讓女兒死麼,這樣來說,你何時留過活路給女兒?”
“你……你都知道?!”秦氏一雙眼睛寫滿不可置信,唇,發顫。
“二孃。”清脆一聲喚,上官鶯眨眨眸子,“你難道就不好奇女兒那日為何那麼湊巧地就放了爹的畫像,又那麼湊巧地給你抓住把柄,還讓你帶了那男子進來?”
“是喜兒那賤人背叛!”秦氏睜圓一雙眼睛,恨極,自己怎麼就送了那麼一個狼心狗肺的丫鬟過去。
上官鶯笑容滿面,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給人以絕對詭譎的感覺,“你錯了,女兒的人早盯著你們了,沒有女兒的縱容,將府別說是一個男子,就連一隻蒼蠅都進不來!二孃,說到這裡女兒還得感謝你,是你細心寫下了喜兒的住址讓女兒有法子逼走喜兒,讓芳兒那個傻子去演出一場飛蛾撲火的戲碼;更謝謝你想對春桃趕盡殺絕卻捨不得殺掉與她有私情的那個賤男人,這樣才讓女兒有了足夠的籌碼對付你不說,還順利的讓喜兒那根牆頭草死在你的手裡。二孃,你日日禮佛,做的可都是好事,女兒真的感激不盡哪!”
她每說一個字,秦氏的臉色就白一分,到得後來她一張臉幾乎已經是慘白如紙。在今夜以前,她都以為是喜兒背叛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是自己失策害了自己;更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個自己眼裡懦弱不堪的人,城府深沉至此!
那,她的腿……
秦氏猛地抬起頭,尖叫道,“你的腿是你自己毀的?!”
“二孃,恭喜你猜對了,可惜沒獎勵。”不過一個將死之人,她沒必要再瞞著她。
“原來如此。”秦氏悽愴一笑,難怪她總覺得自那日御醫給她看過腿疾後上官鴻就對自己時冷時熱的,當時沒有去仔細想,卻是沒想到之中還有這般原因。
“你狠,你真狠!”
指著上官鶯的臉,她的手,顫抖著。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輸得這麼慘了,一個對自己都能下得了狠手的人,對他人又豈會善良?
“說到狠,女兒怎比得過二孃?”上官鶯斂起臉上笑意,冷然的眸子盯著她,“為了自己的親兄長繼承家業,竟不惜在嫡兄和嫂子出門時買通賊匪將二人殺害不說,還把他們的女兒當作丫鬟帶著,為了自己的目的將她當棋子使用,用不著之時就想將她丟棄,秦氏,你真是天下第一毒婦!”
那被封存的久遠記憶倏爾清晰,秦氏癱軟在地,尖叫一聲抱住腦袋,“大哥、嫂子,啊!”
上官鶯卻不肯放過她,冷聲道,“說到狼心狗肺,誰比得上你,你那嫡兄和嫂子都待你不薄,你狠心害了他們性命不說,還對他們唯一的嫡女做出這等事,簡直喪盡天良!”
“啊!”秦氏淒厲的吶喊聲一聲高過一聲,上官鶯冷眼看著這一切,半晌覺得戲看夠了,“連婆婆,巧兒,我們走!”
三人一行,往大牢門口走去,被押來的春桃滿臉淚痕,看見她,哽咽著道,“大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爹孃……真……”
“若是假,她會變成那樣?”上官鶯涼涼一笑,眉梢揚起,憐憫的看著她。
春桃雙膝一軟,直直跪下,雙手捧住臉,“怎麼……怎麼可以,這些年我我為她做了這麼多事,還敬她為親孃,她……她怎能如此待我?”
“你若不信,親自去問,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一揚手,獄卒走來,將軟倒的春桃扯起,往關押著秦氏的牢房拖去。
“少主,要留下來嗎?”連婆婆見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