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將右邊那小魚口中的珠子轉動,同一時間左邊的小魚兒旁邊露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圓孔,側過身子君無痕拿下縫隙中的純金鑰匙,插進那圓孔之中。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力氣,只見之前那百鳥圖放置的位置突然從那縫隙出裂開,不斷的朝下落,直至那鑰匙盡數沒入圓孔之中,那牆壁也剛好與地持平。
八叔看著眼前望不見底的黑洞再看看面不改色的君無痕,這一刻,之前被君無痕那突然冒出來的冷笑話帶出來的驚訝和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險些沒有羞憤而死。
“爺,這才多少時日你的功力可是又精進了不少啊!”
遙想當年,自家主子的武功還是自己手把手的教出來了,這才一轉眼怎麼他已經力不從心了,而他的功力卻變得深不可測,也難怪他會罵他沒用,現在就是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大魚大肉吃得太多塞住了奇經八脈讓他有勁兒卻使不出來。
君無痕看也懶得再去看八叔一眼,指尖輕彈,原本把玩於手中的夜明珠便朝著那魚嘴裡飛去。
八叔只覺得眼前一道勁風拂過,耳邊就傳來一陣撞擊聲,回過神之時,眼前便暗了下來,而他背後的那道牆在他轉回去的那一瞬間正好合上最後一點縫隙,再轉回來,原本黑不見底的洞口已經是一片光亮,而那暗藏於牆內的石梯也漸漸開始浮現出來,形成一條僅能夠容得下一人的石階。
如果說之前見到君無痕毫不費力的開啟暗道入口只是讓八叔吃了一驚的話,那麼此時的‘驚’便足足可以讓他吃上一年。
外人不清楚這一條密道有何困難,他身為狼祭宮右護法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醉仙樓乃是臨汾城中唯一一處能夠通往城外狼祭總壇的入口,當年為了能夠將所有的密道機關能夠同整棟樓結合起來且有讓外人看不出所以然來,他們的宮主秦霄不喜放下自己的身段親自去求跟自己有著不小過節的天下第一巧匠七玲瓏,並以三顆天山雪蓮為代價才請得七玲瓏出山,耗費了近三年時間才將這密道設計而成。
這密道看似簡單實質卻極為危險,適才那畫中看似柔弱的銀絲就是以南蠻盡頭雪山腳下的寒池中的千年冰蠶所吐出出來的冰蠶絲,其堅韌的程度就是天下第一劍之稱的幽冥劍也難保證能斬斷它,而之前他抽出天蠶絲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以內力催動底下的機關,讓他們不至於再做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被暗藏的機關結果了性命。同樣的道理,他家少主所做的每一步同樣需要一內力退去下一步的機關,可是他不光毫不費力的開啟正門不說,竟然關上石門的同一時間開啟天梯和壁中夜明珠,更難得的是就算是短時間耗費了這樣的宮裡他的少主子依然能夠做到從容不迫,這一點就算是他的老主子也不一定能夠做得到,放眼整個江湖能做到此番的人,除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見尾的武林盟主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來第二人。
“八叔若是不願下去,那麼現在回去也還還得及。”
君無痕負手立在入口處,平靜無波的雙眸冷然的盯著早已成石化狀的八叔,語調毫無起伏。
八叔機械的轉過頭盯著君無痕,因為側著身子,君無痕那帶著面具的半張臉在石壁上夜明珠的照耀之下,竟然泛起了陣陣寒光,適才的輕嘆雀躍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瞬間被壓了下來,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十歲,還是個時常將笑容掛在嘴邊的孩子,可是後來那件事之後,他的笑容沒了,變得沒有一絲人味兒,適才他只注意到他的功力精進了,卻忘了這背後的代價是什麼,而他一心堅持的信念又是什麼,一個‘仇’字已經將當年那個天真明朗的天之驕子磨滅成了江湖上聞之色變的狼祭少主。
收起心底的難受,八叔取下脖子上的算盤抱在手上,一手朝前做了個請的姿勢,討好的笑笑:“呵呵,爺您這是說笑呢咱麼都走到這兒來了,哪能回去啊,咱們還是走吧,一會兒天可就得亮了。”
君無痕不言卻以行動詮釋了自己的決定。
他是該要快些了,那丫頭身子越來越涼,他今日出來的時間長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涼……
八叔鬆了口氣,抱緊自己的金算盤撩起衣袍緊緊跟在君無痕身後,而他們走過之後的地方,那石梯有自動朝兩邊收起,石壁之上的夜明珠也如同之前那般縮回了石壁之中,從上看去便又成了之前那深不見底的黑洞。
……
大概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那陡直的石梯總算是走到了底,密道比之前的略微寬了一些,也比之前的暗道明亮了些,但是,這裡的石壁之上卻佈滿了明晃晃的尖刀,刀面上不住的泛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