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比自己更好才是。
不知隔了多少堵牆,離了多遠的距離,他摩挲著身旁的那一塊冰涼,忽然之間心裡湧起陣陣傷感。
調勻了氣息想繼續入睡,可一股突如其來的煩躁令他呼吸緊促起來,莫仲思輕嘆一聲,披衣起身往門外走去。
夜色濃重,喧譁了一天的平清宮四下寂靜,草木散發出的淡香彷彿有生命般在空氣中漂浮。水華殿門前的那棵大樹下那丫頭的身影似乎還在,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她甜美的嗓音唱著一些他聽不懂的歌……
倚在門框上,莫仲思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從第一次的相見,想到那時帶她逃離廣陵宮的荒誕,又憶起她在書院裡無憂無慮的純淨眼神——直到那眼神演變成猶如被地獄的黑水染過一般的絕望,漫天禮花的彩雨映照下顯出能揉碎心腸的哀怨。從未有任何一張失去光澤的美人容顏會令他如此動心,如此,難以忘懷。
他從未想過,一個不到二十歲女孩稚嫩的表情,可以那麼 (炫)豐(書)富(網) ,前一秒還是燦若星辰的眼眸,下一秒或許就能滑下兩行清淚;前一刻還是無比欣喜的笑臉,下一刻又會因為某些不值一提的挫敗皺得如百歲老人的面龐。
她不知不覺就在他花團錦簇的腦海裡佔據了一大片花圃,莫仲思一直冷靜的神經被人打了數個死結,醇美的花香薰得他暈暈乎乎。
幾日來依然沒召幸任一妃嬪共度良宵,他自嘲道:“……這究竟在跟誰賭氣?”
一襲亮藍色衣袍如黑夜中孤獨綻放的藍色妖姬,他用腳尖輕輕觸碰平清宮花圃四周隨處可見的小雛菊,一張仿若向日葵吸飽了陽光般的清秀臉孔再次躍上心頭——那個可愛的傻丫頭……
嘴角像被木偶線牽動著,扯出一絲淺笑,他忽然好想找個知心的人一醉方休。
素青色羅衫在初夏微暖的晨風中輕揚,面前這個一貫帶著迷人笑容的男人此時卻瞪圓了佈滿血絲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