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去西山祭祖了。”
“……”
祭祖?
我重重放開了手,將侍衛推到一旁,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了心頭……我在房裡等了他一夜,他出宮祭祖,竟然連個報信的人都不派過來,什麼意思?
悶熱的血氣湧上腦袋,我覺得昏昏沉沉的,腳步虛浮,身子有些發冷,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燙,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真的病了。
知道無涯不在宮裡後,我回去時的氣勢銳減,情緒低迷,摻雜著失落與昏沉。
腦中糾結好一段時間後,我才下決心想去永慶宮看看雲太妃,可是,路才走一半,我就被一叢開得茂盛的牡丹花勾住了腳,剛剛蹲下欣賞了片刻,耳內忽然傳來陣陣鎧甲聲。
宮內大多都是靠腦力交戰的文明人,環境清幽安寧,像如此大張旗鼓的鎧甲聲倒是不多見,我站起身回頭望去。
只見大將軍雲中歌身穿軟甲,在內庭太監的帶領下擁兵而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頭髮鬍子一片白的老臣,他們穿著正統的朝服,昂首闊步向我走來。
我將手攏入袖中,淡定自若等們走來,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想幹什麼?
雲中歌還未走至跟前,便伸手向後一揮,威武不能屈的下令道:
“來人哪。給我把這個妖女拿下。”
我右眉一挑,不動聲色看著他。
自他身後翻出十幾個冷峻護衛,他們手持瀝青鐵鏈,下方懸有鐵球,黑衣黑褲,勁裝革履,背後金線繡有‘千影’二字。
看他們落地的姿態,我已知這些護衛的身手絕不一般,當即暗自沉下一口真氣,蓄勢待發。
漫天鐵鏈旋風般向我揮舞而來,我雙眼一眯,伸手扯住襲至眼前的鐵鏈,擋過其他,鐵器碰撞的聲音讓空氣中透出殘暴的肆虐之氣。
難道這個腹黑美大叔打算在宮裡就把我解決掉?太囂張了吧。是他根本沒有把無涯這個皇帝放在眼裡,還是篤定無涯不會找他的晦氣?
真是晦氣。
一大早沒見到無涯,被打擊了一番,現在還被這些王八蛋纏上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傷風又驚滾天雷,我命中帶衰……
忽的,一陣狂風來襲,吹散了盛開枝頭的千朵牡丹,花瓣搖曳而上的同時,洶湧的殺氣澎湃而出,我心頭一驚,趕忙向後閃了閃,果不其然,一道黑撲撲的人影殺入了戰圈,乒呤乓啷,刀光劍影,揮舞一陣後,只見十幾個千影衛便紛紛飛撞而出,手中的鐵鏈鐵錘斷裂一地。
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出現在漫天花雨之中,他身姿俊秀,卻不修邊幅,鬍子拉渣的同時,脖子上還扣著一條細細密密的軟銀鏈……他是……
“獨,獨,獨孤一郎?”
我還沒尖叫,旁邊就有人叫了出來。
隨著那個人的叫喊,雲中歌的親友團紛紛炸開了鍋,我隱約聽到:
“真的是他?他不是宣佈退隱江湖了嗎?”
退隱江湖?我嗤笑。
獨孤一郎將手中的重劍重新插回腰間,雙手撫過額頭亂髮,露出俊秀的輪廓和一對烏黑清澈的眼睛,他鼻子高挺,嘴唇卻怎麼看怎麼薄情。
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他的背影,既然他在這裡,不用說了,那兩個老不死的肯定也來了。
這個念頭剛起,便聽毓秀宮的屋脊後傳來清嘯,如神話人物出場般,屋脊上空先是飛出數十隻雀鳥,散開之後,一青一白兩道身影,九華天仙般嫋嫋落下,伉儷情深,仙袂飄飄,男帥女靚,好一對絕世佳人。
細心一點的人,就可以看出,女佳人手中正牽著一根軟銀鏈子,又細又長,看著很不結實的樣子,那是深海軟銀鑄造九九八十一天後,用天寒冰魄潭水淬盡鋒芒,找天下第一巧匠,金鎖先生打造了七天七夜方才完成。
而這根堪稱絕品的軟銀鏈子,在打造完成後,便被金鎖先生送給了祁雲雙霸——獨孤求敗夫婦。
再而,就被獨孤求敗夫婦用來……
“鄧雙雙,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用鏈子鎖住他,他又不是狗!!!”
我對天慘嚎一聲,便氣勢洶洶的殺到絕世與佳人的面前,對佳人咆哮道。
只見先前還優雅淡泊,冷若冰霜的佳人突然變臉,委屈的看著我,低下了頭,小聲囁嚅道:
“可是……嫣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有很嚴重的癲狂症,人家也是沒辦法嘛!”
“……”
看著她撒嬌的表情,我只覺得一陣惡寒,伸手就想搶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