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種地掩口巧笑道:“瞧瞧,這模樣這身段,瀾公子這‘寧京四公子’的名頭果真是名副其實啊!大家說,是也不是?”眯縫眼中一抹精光悄然閃過,堆起笑意掃視四周。
在寧京城有誰不知道這位司空瀾,瀾公子?看熱鬧的眾人不敢吱聲那是因為這位被世人編入“寧京四公子”的司空瀾資產雄厚又出身神秘,眼下被肖媽媽這麼一引,四周噪雜的評頭論足之聲響起。
“肖媽媽,我家公子待你客氣,是念你混跡道中年深日久,可你也別蹬鼻子上臉兒!”一直恭敬地立於一旁的喬七臉色一沉,端起架子低喝一聲:“我家公子也是你可以品頭論足的?”
☆、第七十一章
此言一出;肖媽媽那雙含笑的細眼微不可查地眯了眯,正待說話。
司空瀾已開口呵斥:“喬七!既然知道我對肖媽媽另眼相看,你怎地還敢如此無禮?”
“呵……同道中人竟還拿喬擺譜?”與此同時,旁邊一道頗具嘲諷意味的笑聲響起;“表哥;你來瞧瞧;這小小家奴架子不小;氣勢倒似比他家主子還盛些;啊?哈哈……”
眾人循聲看去;兩匹黑色高頭大馬馱著兩位器宇不凡的公子緩緩踏蹄而來。
沒等眾人仔細打量那馬上之人;遭到嘲諷的喬七已跨步上前脫口一句:“大膽!何人在此大放闕詞?”俗話說得好:“狗仗人勢。”這奴才自然是仗著主子司空瀾的財勢;平日在這上京道也沒少囂張。
寧京人素聞這瀾公子精明無比;之前與吟香閣肖媽媽看似尋常的場面話實際是彼此都在明褒暗損。肖媽媽明裡贊司空瀾容貌生得好,可那動作那語氣卻有些像是在為看熱鬧的眾人介紹青樓女子;而司空瀾一番謙遜有禮的話中暗諷肖媽媽歡場打滾多年,之後對喬七的呵斥表面是訓斥自己家僕無禮,實際則是認可喬七所說那番暗藏諷意的話,更在言辭間隱隱透露出他就是沒把吟香閣放在眼裡的意味。
許多人不曾與這位“寧京四公子”之一的司空瀾打過交道,但就見方才那番做足了面子功夫的話也知道傳言想必不虛,這瀾公子一看就是不是個省油的等,但是這身邊跟著的人怎的卻如此平庸?
人群中好事者不少,眼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看看天色,花魁選拔還有段時間,便又興致勃勃地看起熱鬧來。
之前出聲嘲弄喬七的人,是坐於黑馬之上一名年約十七、八歲身著紫袍,腰纏玉帶的俊俏公子。聽了這極為無禮的話,他居然沒顯露出半點怒色,只一臉平靜地將馬催近了些,挑眉斜掃喬七一眼:“一個小小的家奴竟然敢對本……”這說得極溜的話驟然頓住,抿了抿唇才又接著道:“竟然敢對本公子說‘大膽’!”
喬七張口欲罵,卻見自家主子司空瀾已經一步上前,很是有禮地對那紫袍公子抱拳道:“在下管教不嚴,家奴多有得罪,這裡給公子賠禮了,還望這位公子莫與他這狗奴才一般見識。”
圍觀的人群中稍有些頭腦的,不禁都暗笑搖頭,看紫袍公子那派頭想必不是尋常人,被一家奴厲聲呵斥可是大損顏面,雖然表面看起來平靜但這事兒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不過,如今這瀾公子一開口,那紫袍公子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得強壓著,否則豈不是自降身份與狗奴才一般見識?
紫衫公子哪會聽不懂這話裡的意思,當即端坐了身子,臉色一沉瞪視司空瀾。
“瀾公子,近來安否?”一道柔韌中又帶了些許迷離感的性感男音響起,疏離的語氣隱含冷傲,帶著一種與眼前的熱鬧場面格格不入的淡漠味,如秋風般襲過眾人心間。
司空瀾以及周圍眾人拿眼往紫衫公子方向看去。兩匹都是黑馬,紫袍公子所騎那匹通體黝黑全無雜色,已屬上等好馬,再一看旁邊那匹,一身黝黑皮毛髮亮,雙鬢處竟各有一抹赤色實屬罕見,那矯健的外形,颯爽的英姿更屬難得。眾人中有稍懂馬的也知道此馬乃是極品。
一名十八、九歲身形修長的黑衣錦袍少年騎著那紅鬃馬不疾不徐地靠近紫袍公子,眾人又是忍不住爆發一陣驚歎。
黑亮的錦袍上暗紅祥雲浮動,腰間一條鑲著羊脂仔玉的玄紋緞帶襯出貴氣,墨髮一分為二,小半由羊脂仔玉冠攏著束在頭頂,其餘皆隨意披散於肩頗有些放蕩不羈之感,兩側耳際各有一小縷髮絲隨風輕颺,刀削般的玉面皎如秋月,淡染入鬢的劍眉下一雙幽暗的星眸微眯似有流波溢動,高挺的鼻樑下薄唇輕抿又添威儀。此等俊色與司空瀾相對,竟不輸半分,各展風華。
司空瀾一眼瞧去,目光閃了閃,隨即收起倨傲之態含笑迎上前抱拳為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