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對廣寒界本身，或者對這個空間本身而言，它們並不是雜質，而是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靈氣。
於是，白啟和墨淚就不得不痛苦的發現，他們體內的筋脈果然被撐的巨大無比。
分明是那種不能相容的物質在破壞它們的身體。
但是矛盾的是因為倒灌進來的又是純粹的靈氣，甚至於靈氣濃度高到那些靈氣一入體，立即都液化成靈液一般。
是以，兩人都有了渾身充滿了力量，想要發、洩、出來的衝動。
但是這地方是龍墓，別說胡亂發、洩、體內多的無處可放的蠻力了，就是行差錯步都有可能觸發大規模的禁制。
把他們倆轟的骨頭渣都不剩一點。
於是，忍，成了唯一的剋制方案。
這個中的痛苦和艱難，遠非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
事已至此，兩人的命運最終多半是要隕滅在這裡了。墨淚和白啟也都乾脆豁出去了。
甚至於墨淚為了不讓那隨時灌體而入的靈氣，太早的充滿全身，他不得不完全的放棄他好不容易渡劫飛昇而達成的仙人之體。
因為仙元在廣寒界受到嚴重的排斥，進了這龍墓之後，更是如此。
而墨淚身為墨蛇一族最具天賦和堅韌意志的代表，在命與仙人的表面榮耀中，自然選擇前者。
反正他已經重新下凡了，己身也未享受到真正的仙人待遇，便是放棄這地仙身份有什麼可惜？
於是，近乎自虐和自廢仙元的墨淚，在進入生命冰原後的第三年，那久違了的熟悉的本體，終於還是被打了回來。
白啟見狀，忍不住苦笑，“墨淚，這次看來真是我把你害慘了，好不容易熬了萬年，才得以褪去妖身，鑄就仙人之體，這下可好，短短三年，就打回了原形！”
反觀墨淚，對此，反倒看的開了，“這也無妨，我本是墨蛇之身，如今不過是讓我坐回我自己罷了！”
“只是眼下的處境，對我們當真是不利，倘若打回原形便是結束，也算不得什麼損失，不過現在看來，遠不止如此啊！”
“是啊，你說的對，這龍墓之巨大，完全出乎我們想象之外，整整三年，我們竟然還在最外圍打轉，連前墓大門都不曾摸到！”
白啟也沒想到，他們以為撿了天大的好處，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地方。
“白啟，怕是不會有什麼轉機了！”
墨淚看著一片冰濛濛的遠方，不無遺憾地說了一句。
白啟聞言，微微有些黯然的點頭，“人果然是不能太貪心的！罷了，也許這還真是我們的命！不過，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死，我也想起碼能死在龍墓正門前，而不是死在半途！”
127：你可以叫嫂子！
回想起白啟說那句話的時候的場景，又一個兩年後的墨淚，此刻忍不住露出一個微微虛幻的笑容。孽訫鉞曉側頭看他，“白小七，現在也算如你的願了，看來我們是要真的死在這龍墓正門前了！有什麼感慨想說嗎？”
“墨淚，你撐不住了？”
白啟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難得這個時候了，還能有調侃的心情。
兩人的身體擱著約莫五丈的距離，各自被冰封著憔。
除了上半身少量的地方還能微微動彈之外，其他地方几乎已經脫離了他們的知覺。
“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也就個把月的功夫了！你呢？”
對於自己已經快到了強弩之末的事實，墨淚一點都不避諱也不害怕的就直接說了出來倆。
事實上，這五年，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最壞最糟糕的情況都經歷過了，現在能這樣安靜的躺在龍墓正門前，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兩人也從原本的敵人，發展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不得不說，這種環境，還有困境中完全不留餘力的互相幫助，促成了他們之間友誼的深刻發展。
因此，此刻墨淚毫不避諱的承認他日子不多了，白啟也同樣微笑著點頭，“我估計也就在你前後的日子裡！”
“嗯！也好！人類不是常有什麼兄弟結義，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之類的話語，我們固然不是兄弟也不曾結義，不過總算也是患難與共的朋友，能一起死倒也不冷清！”
“墨淚，你這話說的可真是有些矯情和優柔了，可不像你墨蛇君的性子，怎麼，你也會感覺到冷清的嗎？”
“說的我好像完全是冰塊似的，萬物生而有靈，靈性越大，才能有機會生智，而智者才能修道，道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