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抵達安國公府的時候,曲清幽剛下馬車就遇上了徐繁,表姐妹倆牽著手說說笑笑地就進了徐姨母的院子,剛掀簾子進去,就見到木靈一臉木然地在床前侍疾,“婆母快起來喝藥了,要不然待會兒可別怪我不侍候你喝藥?”
徐姨母瞟了一眼兒媳婦,冷笑道:“我不用你侍候,沒事就回你院子去。”
“那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說我這個當兒熄婦的不孝順你老人家?尤其是夫君,三天兩頭就板著個臉色給我看,你們徐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娘當初瞎了眼才會讓我嫁到你們家來?”木靈把那藥碗重重地擱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後連禮也沒行,轉身就要出去,正好撞上了曲清幽與徐繁。
徐姨母看著這兒媳婦的動作,心裡惱恨至了極點,但是看到女兒與侄女進來了,惟有忍著不好發作。
“姑奶奶與表姑奶奶來得剛剛好,有你們侍候婆母,我倒可以省省心。”木靈笑道,然後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徐姨母,“反正婆母正嫌我侍候得不好呢。”
徐繁這些天都有回來侍候母親,早就知道這嫂子說話是越來越尖酸刻薄,冷著聲音道:“嫂子要幹什麼就趕緊去吧?娘這兒有我呢?煩不著嫂子。”
“有姑奶奶這話就夠了。”木靈也不甚高興地回了一句,然後就帶著丫鬟抓簾子出去了。
曲清幽看著這囂張的表嫂出去了,回頭看著徐繁道:“繁表姐,這表嫂比起先頭去了的裴表嫂似乎差了很多。”
徐姨母讓丫鬟把枕頭拿好讓她靠一靠,道:“以往裴氏還活著的時候,我總挑她的毛病,現在得了這姓木的厲害兒媳婦,這才知道裴氏還算是乖巧的。”
曲清幽與徐繁上前給徐姨母行了禮之後,徐繁端起一旁的藥碗給母親喂藥,“娘,你可不能任由那個嫂子這樣待你?把你當婆母的威嚴拿出來,我就不相信制不住她?”
坐在一旁的曲清幽接過丫鬟端著的果脯,“繁表姐說得倒容易,我想姨母若有法子製得她早就制了,又怎會讓她猖噘到這程度?”
徐姨母喝完了若澀的藥,含了顆果脯,“幽兒倒是說得對,她這態度我沒少說,可是沒有用,她不像裴氏般隨我拿捏。為了拜堂時的公雞與徵兒待她的態度,她現在是把徐家每個人看成了是壞人,逢年過節在親戚面前,開口閉口都是她嫁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嫁到徐家來受罪。”她是越悅越氣,這個兒媳婦做的事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一說起這心又開始絞痛了。
曲清幽與徐繁急忙給她揉胸口,徐繁忍不住說道:“娘,這事要說起源頭還在你,若等上個三年,讓哥把對裴嫂子的情都放下了,那時候再娶進填房,相信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徐姨母現在也不得不認為自己錯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若我早知道是今天這局面,當初絕對不會定下這個木家的姑娘。你說這木家也是侯爵,怎麼就出了這麼個連禮貌也沒有的女兒?當初我可是覺得她這家世好才會定下她的,想來她當初的乖巧都是裝的。”
曲清幽一面給徐姨母削蘋果,一面道:“姨母,現在再來後悔也沒有用,還不如努力補救才對。”依她看這木靈也不是那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只是面對一個日日夜夜悼念前妻的丈夫,是個女子都會抓狂,她會抱怨證明她心裡還是有期待的,要不然哪還有這心思天天抱怨啊?
徐姨母一聽這侄女的話,急忙雙手抓住曲清幽的手,“幽兒可有好主意?”
“姨母,別急,這事說實話我也沒什麼好主意,只是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一切還得從表哥的身上著手。若他能對新表嫂好些,興許新表嫂也不會把怨氣到處撒?我們這些都是什麼人家?哪個願意讓自己的名聲被傳得難聽?”曲清幽道。
徐姨母聽後,怔愣了一下,這些她沒想過,只是一味地覺得兒媳婦不是個東西,心裡才會越想越氣惱,半晌後,遲疑地道:“這有用嗎?”
徐繁想到自身的姻緣,再想了想表妹的話,遂也點頭道:“娘,我覺得清幽表妹說得在理,你與爹該好好地與哥談一談,別動氣,反正現在娶也娶了,武安侯木家的嫡親閨女想休也是休不得的。”
“我也是這個意思,惟有勸表哥接受了才是正理。”曲清幽也在一旁勸道。
徐姨母這才又靠回枕頭上,“儘管試試吧,他們兩口的事我現在是想管也管不了,徵兒為了我讓他娶木靈的事情,到現在了也不大待見我。”為了一個裴宣雲,他們母子倆倒是失和了好些日子。
徐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後抬起頭試探性地問:“娘,假如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