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老祖母臉上的皺紋多了些,身子骨也不如往年般硬朗,丈夫的做法倒是可行的。
夜涼如水,竹林苑裡風颳得呼呼地響,殘竹發出的聲音在這夜裡聽來讓人心裡有幾分驚悚。羅二姑用過晚膳後總覺得心緒不寧,朝殷雅詩道:“詩兒,你大哥哪去了?”
“哦,晚膳前派了人回來傳話說是在四表哥的院子裡用膳,聽下人們說他們討論著科考的事情說得正起勁呢。”殷雅詩隨意道。
羅二姑的眉頭皺了皺,兒子跟一個庶出的人有什麼好討論的?再者這羅昕的生母還是個不檢點的女人,記得當年她可是跟人有私情,然後才被送到清靈觀當道姑的。看來等兒子回來要好好的說一下才行。
“二太姑奶奶,二爺與二奶奶來了。”外頭有丫鬟稟報。
天色都這麼晚了,這兩人到來有何事?莫不是還為了今天的事情?羅二姑吩咐道:“請他們進來。”然後又吩咐丫鬟準備上茶。
“這麼晚了,侄兒與侄兒媳婦怎麼有興致到我這兒坐坐?”羅二姑笑道。
“有些話要與二姑姑說說,所以就來了。”羅昊笑道。
殷雅詩看著二表哥夫婦似乎有話要說,於是站起來道:“娘,我先回房了。
羅二姑點點頭,看著一直沒有吭聲的二侄兒媳婦一眼,道:“今兒個這事是我不對,侄兒媳婦也別放在心上。”
“二姑姑.你不用說客套話。我自問從你打算回府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接待你的準備,沒有一點疏忽,二姑姑承認不承認這個話?”曲清幽開腔道。
羅二姑愣了愣,然後才強笑出來地點頭道:“當然,看二侄兒媳婦把竹林苑弄得像我未出閣前的樣子,可見二侄兒媳婦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那麼二姑姑又何必總是這樣算計我們夫婦?”羅昊介面道。
“侄兒這話從何而來?二姑姑聽不明白。”羅二姑打著太極。
羅昊直視著羅二姑的臉。羅二姑有片刻的心虛,這侄兒的眼睛怎麼像母親一般銳利,就在她心神不寧的時候,聽到侄兒道:“二姑姑,表弟要出仕,對吧?”
羅二姑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忙道:“侄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若二姑姑還一意孤行,再找我們夫妻倆的麻煩,侄兒有可能要考慮一下需要不需要幫殷表弟仕途上的忙了?”羅昊仍是笑得溫和地道。
“你在威脅我?二侄兒,姑姑是看著你出生長大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二姑姑?”羅二姑跳起來道,“你們總說我算計你們,證據呢?你們是看二姑姑如今寄居在國公府裡所以就以為我好欺負?這件事我無論如何要讓母親與大哥知道,讓他們來評評理。”
“二姑姑何須反應這麼大呢?”曲清幽喝了一口茶水,看著如炸了毛的貓兒一般的羅二姑,“若我一點證據也沒有,也不會貿貿然前來與二姑姑講道理。凌晴這件事,二姑姑從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不但你自己清楚,我與夫君也清楚。”
羅二姑的一雙眼驚疑不定,那麼隱秘不著痕跡的一件事,這對夫妻如何得知?她鎮定地坐下來,手有些顫抖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定定神,然後笑道:“我聽不明白侄兒媳婦的話,凌晴的事情跟我有何關係?再說你有證據就到母親那兒說去好了,何必找上我?”他們一定是來恐嚇她的,一定是。
“二姑姑,老祖母年事已高了,你還想用這件事來刺激她?你也好意思?那可是你的生身母親。”羅昊怒道,這是人話嗎?是一個為人子女者該說的話嗎?
羅二姑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有幾分遲疑,半晌後,又鎮定自如地嚷道:“我沒做過的事,你們栽髒給我也好意思嗎?我不找母親評理找誰評理去?”
“二姑姑,凌大昨兒給你送銀票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可別忘了這定國公府已經不是你出閣前的定國公府了,現在是我這個孫輩媳婦在當家。”曲清幽的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羅二姑那張略微變了變顏色的臉道。
“二姑姑好好想想我們夫婦倆的話,別在背後弄那麼多小動作。殷表弟的前程也捏在二姑姑的手裡。”羅昊扶著妻子起身,“若二姑姑還是不知悔改,那麼就別怪侄兒不念這姑侄情誼。”
曲清幽接過侍女遞上的大氅,披在身上,羅昊接手給她繫好,然後才牽著妻子的手連禮也沒給羅二姑行就出了門,臨出門,曲清幽回頭又看著羅二姑道:“二姑姑,你好自為之,若我知道你還不死心又攛使我婆母弄出什麼夭娥子,那也別怪二侄兒媳婦到時候得罪了。”
羅二姑聽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