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退出去,倒是鶯兒執意留下道:“二奶奶身邊怎麼能沒人侍候,婢子就算去睡了也睡不踏實,不若就在二奶奶身邊侍候好了。”
曲清幽見她執拗遂也不再勸,抬腳在院子裡踏著夜色慢慢地踱步,沿著荷塘漫步一陣,這荷塘夜色真如大文豪朱自清的散文中描述的那般寧靜優美,若是男人回來,有他相伴心情也許會更好。她踱到八角亭裡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讓鶯兒去把那古琴取來,慢慢地彈奏著,琴音中沒有了往日的灑脫,倒多了點愁緒盈胸。
臨近天亮時分,愛蓮院裡的下人都聽到了這略帶哀愁的琴音。
桃紅把薄被遮蓋到頭上,暗罵一句:“半夜三更自己不睡去彈琴,還不讓別人睡,瘋子。”
遠處的羅昊卻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擔心,眼看那隻箭就要射中他,嘴角一笑,身子往後一弓,險險避過,利箭從他的身上不足一厘米地飛過。
蒙面首領心中暗暗吃驚,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趁羅昊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際趕緊持劍刺向囚車裡的人,那刺向囚車的劍卻被一股力持住,只見囚車裡的人抬頭朝蒙面首領一笑,手一用力就折斷了利劍,破開囚車往因吃驚而動作一窒的蒙面首領襲去。
已經與羅昊纏鬥了大半夜的蒙面首領遭這突襲,反應不過來,就被囚車裡的男人制住了,那男人制住他之後一腳踢向蒙面首領的膝蓋讓他跪下。大聲道:“你們的首領都被我拿住了,你們還不投降?”
擒賊先擒王,那一群手下見首領被拿住,頓時逃的逃,逃不掉的都被抓住了。
蒙面首領朝緩步向他走來的羅昊道:“這是掉虎離山之計?”
羅昊笑道:“你也不笨,真正的犯人已經從另一條道上離去了,我們在這就是專為等你現身。”
“羅大人何須與他多費唇舌?直接押回京裡受審即可。”那個制住蒙面首領的男人道。
“許捕頭還是一如以往的勇猛,難怪聖上如此器重。”羅昊道。
許捕頭道:“羅大人不也一如以往嗎?皇上不放心這回再死了人,就命我來協助羅大人,回頭還是要記上羅大人一功。”
“功不功羅某不在乎,只要聖上不怪罪就行了。”羅昊道。
培煙見周圍的兵士在打理戰場,忙朝羅昊跑來,“二爺,你沒事吧?”
“沒事,窮緊張什麼?”
“沒事就好,若二爺出了什麼事?奴才回去定要被老夫人與二奶奶拆筋剝骨。”培煙拍著胸脯噴了口濁氣道。
“咳。”羅昊咳了一下。培煙頓時知道自己失言了。
許捕頭詫異道:“羅大人的新婚嬌妻頗為利害?”
“女人嘛,難免會擔心出門在外的丈夫,拙荊也不例外,所以吩咐下人時就嚴厲了一些。”羅昊笑道。
“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哈哈,我家那個也差不多,不過出門一趟正好小別勝新婚,啊,錯了,羅大人還正值新婚呢。”許捕頭大笑道。
蒙面首領趁許捕頭大笑略有放鬆,暗使力掙開,羅昊忙道:“不好。”
反應過來的許捕頭忙與羅昊動手要抓那蒙面首領,誰知那首領卻執起地上的斷劍自刎而死。
羅昊近到跟前蹲下扯開蒙面巾檢視了一下,搖頭道:“死了,真可惜。”
許捕頭懊惱道:“都怪我一時疏忽了。”回頭還不知該如何向聖上交待。
羅昊拍拍許捕頭的肩膀道:“許捕頭也無須懊惱,這等事也不是我們願意發生的,只是剛好這麼湊巧而已。”
許捕頭聽了羅昊的話,就知他必不會背後捅他刀子,忙拱手感激道:“羅大人言之有理。”抬頭環顧了一下週圍抓到的人,“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審出點什麼?”
羅昊卻是心知這首領才是真正知道主使者的,其他那些嘍羅沒有多少用處,看來這背後的主使者還是頗有權勢。
一群人再度啟程朝京城出發,羅昊心下倒是希望能趕在乞巧節回到,好與妻子過節。
羅梓杉那天得了生母提點,就時常一個人前來曲清幽的院中坐坐,討教一下刺繡功夫,順便與這二嫂打好關係。
曲清幽倒也不排拒她的到來,有這話不多的四小姑做伴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捱,好在這安姨娘識趣,自個兒沒常來。
這日,唐夫人正約了人來打馬吊,把曲清幽喚來在一旁侍候立規矩。
曲清幽一一把茶碗放在眾位夫人的面前,其中一人她倒認得,正是下聘之時與木老夫人一道來的太師夫人羅氏。
那太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