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這個吳進家的居然拿二奶奶來壓她,想起二奶奶曾給過她的警告,身子本能的一顫,冷然道:“吳進媳婦,別拿這話來刺我這老太婆的心,二奶奶的心思有誰能猜得中?你這話若傳進奶奶的耳裡,我這老太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吳進家的笑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鍾嬤嬤又何必動怒呢?大家都是同坐一條船的人,何不開啟心胸說明白話?”
來興家的聽著這兩人說話如在霧裡,不解地道:“你們這是在說什麼?有這閒功夫說這話,還不如想想如何勸二奶奶改變心意更重要。”
鍾嬤嬤看著來興家的,嘴角不屑地掀起道:“二奶奶的心思從來沒變過。”這人有夠蠢的,若不是當時二奶奶需要的是忠心的人,要不然才不會欽點她的名字。
吳進家的也笑道:“是這個話。”
這兩人說的是什麼話,來興家的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但又不好開口追問。
吳進家的看著這來興家的一頭霧水,這才好心地解釋道:“二奶奶是要再當家的,但是缺少的是一個藉口,一個合理又不能讓人反駁的藉口,你這會兒明白了嗎?”
鍾嬤嬤笑道:“是這樣說沒錯,二奶奶為人精得很,這不但是給我們這些下人一個表現的機會,同時也是考驗一下大家能力的好時機。”她看這二奶奶行事都有一年多了,又豈會不知道這奶奶的心思極重,她不願意親自去佈局就是為了要撇清關係,但是又把這資訊傳達出來,自有聰明人會想法子為她辦事。想到這,她在這府裡已經算是人精的人也不得不欽佩她。
來興家的這才明白過來,三人又商議了一會兒,鍾嬤嬤道:“這事操之過急倒會壞事,倒不如想個周全之法。”然後看向吳進家的,“你可要安撫好大家的情緒,二奶奶再回來掌家那天不會太遠的。”
吳進家的笑道:“那是當然,大家翹首期待二奶奶的迴歸已經很久了。”
竹林苑裡,羅二姑披著氅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那白雪覆蓋著的大地,若是在江南,現在一定還是青山綠水,這北方就是冷啊。“凌大的謝禮送來了嗎?”她問著自己帶來的心腹之人。
“都送來了,夫人要不要親自點點?”
羅二姑轉身接過檀木盒子,開啟來看,居然是一疊的銀票,笑道:“這凌大,在江南時我就看此人不大順眼,不過還好,該給的一張也沒少。”然後又把盒子遞給心腹之人,“都收好了。”
殷雅詩在一旁喝著茶水,看著母親轉身又坐回炕上,臉上頗為不滿地道:“娘,我們可是書香世家,你和那些個低三下四的商人來往也不怕落了殷家的臉面?若給爺爺知道,還不是一頓好罵?”
羅二姑給自己續了一碗熱茶水,端起就喝了一口,頗為嚴厲的臉龐對著女兒就道:“你懂什麼?書香世家只是說得好聽,家中能有多少資產?就算有,也是族裡的,不是我們娘倆幾個的。你爹又走得早,除了給我們娘倆幾個留下了一些田產之外,還有什麼?”當年她出嫁之時,母親也是礙於書香書家這四個字,並沒有給她過於豐厚的嫁妝,瞥了眼女兒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沒好氣地又道:“你個傻孩子,你哥要出仕,這銀錢就少不得,雖然有你舅父一家罩著,但是自個兒手裡還要有些積蓄,少不得也要上下打點一番。再者你出閣時的妝奩也要花錢,難道你要寒寒酸酸的就出閣?若是那樣倒好,我倒是省了一筆。”
殷雅蓉一聽到母親提到自己的妝奩問題,這才把那不滿的臉色收起來,“娘,你勾結外人就給舅母下套,舅母知道了還不氣惱你?再者那凌家還是商家,這樣的身份還妄想送個姑娘進來當二表哥的妾?這凌家倒是痴心妄想得很。這樣低身份的人我連和她說話也嫌髒了我的嘴。”士農工商,誰不知道商人最是低賤。
“你那舅母不是個聰明人,她現在已經完全信了那個解籤和尚的話。再說沒憑沒據的你舅母不會想明白其中的因由的。不過有一點你倒說對了,這凌家要送女兒進國公府只能說是妄想了,你那二表哥不會納她為妾的。”羅二姑記得上回這二侄兒夫婦倒是同心得很,連她殷家的女兒都做不了這妾侍,這商家之女就更是不可能。
“那娘還幫他們?”
“為什麼不幫?於我可是沒害處的一件事,再者我與凌大已經說好了,就這一次而已,那凌家的姑娘有沒有本事哄得你舅母答應為她做主那就是她的事了,可與我無關。”羅二姑頗為涼薄地道。
殷雅詩皺眉道:“對了,娘,我記得在江南時,這凌家姑娘的風評似乎不好呢,再說商家的女兒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