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下人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嘴臉,真的覺得好似做夢一般。
獨自的站在院子當中,四周下人來來往往,這個搬著精美的瓷瓶,那個捧著上好的畫卷,都在為他這個‘家’忙活著。
“南昭!”有人在喊他,鳳南昭回神,轉身,入眼的是祈予。
因為他們倆都喜研究草藥醫術,所有,一直以來也比較有話說。
“祈予!”鳳南昭打了一聲招呼,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
祈予在鳳南昭身邊停下,看著鳳南昭有些蒼白的臉色,低聲說道:“她肯定了你在鳳府的地位,從此後你不會再受欺負了!”原來一個人的榮華富貴,不過鳳舞天一句話的事兒。
鳳南昭低頭,可愛的臉上散出一絲悲愴,“我知道,以後不會再遭白眼了,也不會有人收了點好處就膽敢把我帶去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但是你覺得我該感謝她麼?我應該聲淚俱下感謝她給我這些?”鳳南昭此時心情複雜,他不知道鳳舞天做這些要幹嘛,是要他低聲下氣?還是感激涕零?
祈予看著他,眼底浮起一絲憐憫,他是在鳳南昭去後山居住的時候就和他有交往的,那時因為鳳三傻的折磨,他抑鬱很嚴重,幾度尋死,把自己折磨的不像樣,後來他要他研究草藥什麼的,漸漸的,他的心情好了些,總算不再尋死。
這一路他都看在眼裡,知道他受過所有的傷害,他不該為鳳舞天說什麼,但是某些話他還是要說。
“那個張小姐來府裡見你的事情她知道,她就是在聽說這件事之後,才知道府裡的人膽敢對你這樣過分。然後昨晚才公開的在所有人面前說了那些話,南昭,這次,她完全是出於好意,她沒有想過要你做什麼,單純的只是好意罷了!”看著鳳南昭,祈予說道。
鳳南昭的手微微一動,然後低低的說道:“是麼?或許是好意吧,但這是她欠我的!”自始至終,他還是覺得恨她。
祈予搖搖頭,“這些就不要想了,反正現在已經搬回來了,從此後,你安心吧,以後的生活會很平靜的。”
“我知道,我現在只要平靜!”不知為何,眼眶發酸,鳳南昭儘量的低著頭,他不知道為何心頭髮酸,一個缺口清晰的在那裡,好似用什麼都堵不住。
回到了南閣,每日吃穿用度都上了一個檔次,鳳南昭也沒覺得有多開心,在院子裡的花池裡種上草藥,花池外立著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禁地二字,這花池,就是南閣的禁地!
因為要把後山的一些草藥苗移下來,鳳南昭也不用別人動手,自己親自一趟一趟的往後山跑,然後一株一株的像是護著心肝寶貝似的捧著回南閣,小心翼翼的栽上,然後再往返後山,一天下來,跑了無數趟,滿臉的汗水加泥印兒,但卻忙得不亦樂乎!
鳳舞天從外回來,走回東院之時正好看到鳳南昭抱著一株根部沾著一大團泥土的小苗往南閣走,一身白色的衣服已經看不出白色,滿臉的泥印但眼睛卻晶晶亮,不似鳳舞天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那怨恨加驚懼的模樣。
鳳舞天站在那裡看著他,鳳南昭往回走無意一抬頭也看到了鳳舞天,猛的腳下一頓,然後眼睛裡的神色迅速變化,懷裡抱著的藥苗順著手掌滑落下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根部的泥土都被摔得四處都是!
鳳舞天微微蹙眉,看著他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大眼睛裡都是驚懼,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的情緒,鳳舞天也沒有多思慮。
眼眸一動,鳳舞天走向鳳南昭,鳳南昭看著她一步步的接近,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可是卻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停下。
瞅著鳳南昭幾秒,鳳舞天忽的蹲下,伸出細白的手,將那一株歪在地上的草藥苗撿起來,然後一點一點的把那四散開的泥土重新包裹在小苗的根部,動作很輕,也很細緻。
鳳南昭愣愣的看著她,她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面?是假象麼?他給他的印象以前是猥瑣霸道變態,而此前是疏離雖笑的輕柔,可是卻都是冷色,只是看著便心頭髮涼。
將那泥土都裹在了小苗的根部,鳳舞天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站起身,看著愣愣的鳳南昭,將手裡的小苗遞給他,“拿去吧!”
鳳南昭基本上都已經處於傻了的地步,鳳舞天從來沒和他這樣說過話,特別是那一次在後山之上鳳舞天抓著他正言厲色,嚇得他連續幾天都在做噩夢。
鳳南昭也不動,就是這樣看著她,鳳舞天搖搖頭,然後拿著那藥苗轉身走向南閣。
鳳南昭在原地傻愣愣的想了兩分鐘,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