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庭院收拾的乾乾淨淨,五六株窈窕桃樹,矗立在院子中央,春光明媚時節,枝頭開滿粉紅桃花,桃花叢中,一位老人正在欣賞著滿園的春色。 宗澤一邁進小院,立即高興地呼叫道:“蘇大學士,下官把你想見的小後生給帶來了。” 院中老人正是蘇軾,聽見宗澤的聲音,立即掰開一支桃花,露出臉道:“哦,是嗎?在哪裡?”
躲避考校(2)
宗澤側身,把宋歌讓到了前面,“賢侄,這位就是蘇老先生了。” 宋歌抬頭前視,只見桃花粉紅色的掩映之間,一張清瘦的臉頰在微笑著看自己,“呵呵,你就是叫做宋歌的小娃娃?” 宋歌急忙以一種敬仰的神情看著蘇軾,“你……你就是蘇……蘇大人 ?'…87book'” “別叫老夫‘大人’,老夫現在一介平民而已!倒是你這個小老弟,做了樞密使,這麼大的武官,讓你這麼個小屁孩來玩耍,倒是正好不過,做官嘛,就是要玩著做,一本正經地做,就要出事啊!” “其實……其實我也做不來的,他們非要我做,那就先混著,等有合適的人,送給他就是了!”宋歌見蘇軾說的輕鬆幽默,心中的緊張減輕了不少。 “做官卻不把官位放在眼裡!小娃娃不錯,不錯,過來吧,陪老夫看看這早春的絢麗桃花。” 宋歌走進了桃樹從中,來到蘇軾的身後,只見老人家背有一點駝,消瘦,頭上戴一頂員外帽,一襲漿白長衫。 蘇軾知道宋歌已在身後,慢悠悠地往前踱步,“小娃娃想必也讀過不少書籍,這桃花,爛漫卻不妖冶,嫵媚不失清新,是花中極品啊。這些年在嶺南,一直不曾得見,好生想念啊。這幾日住在江南,天天侍弄桃樹,與桃花為伴,感慨有多,卻沒有感悟出一篇像樣的詩詞,唉,老來精力憔悴……” 靠,一見面就扯上了詩詞,這玩意不好弄啊!宋歌急忙道:“蘇老先生,這次聖上大赦天下,定會重新啟用像蘇老先生這樣的股肱老臣,老先生又可為聖上分憂,為社稷出力了!” “哈哈……老夫無意官場,留著命回來,第一要事可就是想認識認識你這小娃娃。” “呃……宋歌乃是不懂事的小屁民一個,哪裡敢勞蘇老先生掛念呢。” “呵呵,小娃娃還真是謙虛,你做的《破陣子》,老夫自愧不如啊。” “那個……那個其實……那篇《破陣子》是在下瞎編亂造的。”宋歌汗如雨下,看來這蘇軾的確是想來切磋詩詞來了,可是他卻連詩詞的音律都不懂,如何跟人切磋?別說切磋,在蘇軾面前,即使做人家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人家都未必肯收,怎麼辦? “瞎編亂造?”蘇軾驚異地反問。 “哦,不是不是,是有感而發,有感而發,其實在下平常幾乎不做詩詞,那玩意,與民無益,與事無補……”宋歌說著說著,卻又不敢往下說了,這話貌似在譏諷蘇軾閒著沒事,整天填詞作詩玩啊! 蘇軾聽了宋歌的話,也是一愕,繼而哈哈大笑,“小娃娃說的對,這玩意不當飯吃不當衣穿,確實沒什麼用處。” 宋歌見蘇軾倒不迂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膽子也就放大了,既然人家這麼說了,那就順杆爬高,轉移話題,“蘇老先生,在下對桃樹的研究,比這詩詞卻要高明許多。“他從小在山村長大,父親承包過一片荒山,種下的就是桃樹和桔樹。
“哦,說來聽聽。”蘇軾也覺得宋歌很有意思,這麼高的文才,卻一絲也不肯顯露,反而說對桃樹更有研究,想起那些在江湖上招搖文才,寫出的卻是風花雪月、兒女私情的舞文弄墨之輩,跟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娃娃相比,簡直判若雲泥啊。
宋歌道:“蘇老先生,這院子裡的桃花雖好,可是花謝之後,所結出的果子卻不行,只能是中看不中用的桃樹而已。”
“哦,此話怎講?”
“你看,這桃樹,桃枝簇簇,多而雜亂,綿長無力,枝上卻開滿了桃花,密密麻麻,若是結果,何來力氣承受這麼多果子的重量?最終導致兩種結果,一是枝條壓斷,樹毀果壞,一是果子細小,無汁無水,猶如糟糠,難以吃食,而且多半掉落。”
“哦,是嗎?”蘇軾聽宋歌這麼說,興趣盎然,這些關於農活的話題,他平常倒是沒有接觸過,雖然這幾年在嶺南也種地幹活,卻沒有侍弄過桃樹,“當年倒也是年年欣賞桃花,但卻沒吃過親自從樹上摘下的果子,原來其中還有這一層道理在裡面。呃,小娃娃,說說,應該怎麼做,才會有又大又甜的桃子吃呢?”
宋歌暗說幸運,貌似避過了考校詩詞這一環節了,“其實很簡單,拿刀子,砍掉多餘的枝條以及長的太高的新枝,抹掉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