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這般模樣的吧。
剛才一直站在門口的姑娘立刻圍了上來。
“唉,這位夫人,這兒可不是您能進的地方。”說罷,媚眼一轉飄向玉無瑕,秋波暗湧。
玉無瑕鳳眼微眯,嘴角掠起一個惑人的弧度,手中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端的翩翩公子風流郎。
雪沫嘴角小抽,趁那些女子被迷得七葷八素之時,抬腳進門。
“說,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站在春/色滿園的大廳,雪沫沉聲喝道。
玉無瑕垂首,在外人看來——他是心虛,只是,沒有人看見,他在笑,笑得好笑而溫柔無限。
“無。”
“不說是吧,那姑奶奶親自去逮!”雪沫一摞袖子往樓上走。
一堆人急忙攔在前面。
“這位夫人請自重,這兒是春/色滿園,不是您自個兒家……想撒野就撒野!”一個粉衣女子輕搖羅扇,嬌俏的臉上滿是鄙夷。沒本事守住男人的女人,嘖嘖嘖。
“少廢話,讓開!”雪沫愈演愈入戲,把人撥開便繼續往上走。
“哎喲……”
“娘喂……”
“天……”
頓時,人群亂成一團。
“來人哪,快點攔住這個潑婦!”
可是,整整一屋子的人,愣是攔不住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因為,在他們即將觸到她時,便會有一股玄乎的力量將他們彈開。
此女功力不俗!知情者暗忖,同時腳下退了幾步,惹不起。
可是,事實上,雪沫的確不會武,所以……
玉無瑕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雪沫一步之內,手中的扇子仍在搖,卻未驚起一絲風。
有人扯開了嗓子吼道:“快,快,把杏姑娘請來!”
“可有?”雪沫推開一間廂房,驚起一對衣衫不整的人。
“無。”玉無瑕上前幾步,擋住雪沫的視線。
“啪”又是一扇門破,尖叫穿頂,雪沫面色微紅。
“可有?”
“無。”
……
“這是最後一間了。”雪沫站在一間廂房外,神色不變,兩頰卻已有薄汗。言罷,轉身一按,門即開啟,竟未上鎖。
“是你?!”桃花眼迷離,薄唇上挑,懷抱美人斜倚榻上,媚骨天成者不是蕭君兮是誰。
“正是在下。”蕭君兮笑得更深,緩緩起身,敞開的衣衫從右肩滑落,衣豔如火,襯出一身冰肌玉骨,“想不到在此還能相遇,舒姑娘,咱們還真緣分不淺哪。”
身後傳來一陣抽氣聲,包括……方才趕來看熱鬧的男客們。難怪,如此姿容,如此魅音,恐女子也不能比。
雪沫望了他一眼,遂轉身,長睫輕垂,眸底一片黯淡。
沒有驚訝,沒有鄙夷,沒有失望……只是,覺得,可憐。她從可憐“人”,因為,人作為萬物之靈,本就是一份得天獨厚的幸運,可是,此時她覺得他可憐。
他彷彿過的很好,錦衣玉食、風流倜儻,可是,在他的眼中,她看不到死的絕望,也看不到生的希望,他就彷彿一個傀儡,命運的絲線掌控在另一個人手中,偏他又不是一個傀儡,苦苦掙扎中自我放逐。
“可有?”
“無。”
“那麼……”話音未落,一聲打斷,夾雜著如釋重負的驚喜。
“杏姑娘來了!!”
雪沫抬眼望去,頓時有些失望。
一位杏衫女子款款走來,身姿嫋娜,姿容俏麗,看園內的人對她如此尊敬,想必便是春/色滿園的主人。但是,美則美矣,那雙杏眼中卻著實少了些神韻,更不消說……蕙質蘭心。
“你便是春/色滿園的主人?”
女子微微頷首,目光迅速掃過雪沫便定格在一邊的玉無瑕,雖不若別的姑娘媚態畢現,卻也是嘴角含春,歡喜之意溢於言表。
許久,才又轉回身來,面上表情判若兩人,明顯的鄙夷與不耐。
“聽姑娘們說有人來我們園子……”眸光一掠玉無瑕,立刻將“鬧場”改成了“尋人。想必就是這位姑娘了,不知……”
“已經找完了!”感覺體力正在迅速消散,雪沫不欲多言,抬腿便走,腳步一個踉蹌,人已在玉無瑕懷中。
“唉,還是撐不到最後啊。”雪沫無力又無奈道,帶著點孩子氣的苦惱。
“足矣。”說罷,腳尖一轉,直接從樓上飛掠而去,青衫如碧,白衣飄搖,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