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常地安靜下來。
清明時節將近,微雨紛紛。
夜幕深沉,萬籟俱寂,溼潤的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死亡的氣息。
明日,不知又將成為誰的祭日?
作者有話要說:本書來自【炫|書|網】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諸位不妨可以先猜一猜~~
(表告訴我早被你們看穿老~~看穿也不許說~~)
還有就是明天課很多,不知道有米有時間寫,所以先報個備,要是不更請見諒則個~~嘿嘿
泰山一傾風雲變
清明那日,春雷陣陣,竟是下起了大雨。
瓢潑的雨,轟鳴的雷,每一下都重重地打在人心之上,沉而鈍。天色如墨,閃電劃過,又像是在人心劃下一道致命的傷。
滿目的暗沉與悲壯,讓人無端地有些心慌。
雪沫推開窗,望著天邊交錯的閃電,默然不語。
雷鳴雨落中,彷彿所有生命都被扼住了呼吸,明明喧鬧又實在冷寂,只有殘喘的生息,一下又一下,把人拉入絕望的深淵。
玉無瑕為她披上狐裘,輕輕地將她抱進懷裡,柔柔的呼吸拂動襟上的絨毛,在這風雨悽迷中兀自溫柔繾綣。
“有時候我覺著自己真真無趣,明明看不慣他們的行徑,明明知道人各有命,我無權干涉,可是,卻又做不到坐視不理,”雪沫蹙眉道,“你說我是不是前生作孽太多,今生才落了個自虐找抽的彆扭性子。”
“那我前生定是幹了十惡不赦的事,因為今生遇上那樣的你,竟然甘之如飴。”
“這是贊還是貶,”不管是贊是貶,掐了再說,“若我們今生真做了件拯救蒼生的大功德,會不會來生便能成仙。”
“或許,”玉無瑕將下顎擱在她的頭心,溫潤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乾脆堅決,“我只知道,天上人間,有你有我,生生世世。”
“你都不嫌乏味麼?為什麼要是我呢?為什麼非我不可呢?你放眼宇內……”
“對啊,為什麼非你不可呢,”玉無瑕微笑著將她打斷,“你有什麼好,又驕傲又刁蠻又固執……然而,我卻偏愛你。弱水三千,我偏愛你這一瓢,如此而已。”
雪沫低下頭,半響才喃喃:“明明是我阻了你投向這三千弱水的目光……”
“那萬一我看遍後依舊覺得只容得下你呢?”玉無瑕指指心口,“你希望用我滿頭華髮追憶前塵時的痛心不已來為我的貪心不足贖罪麼?我一貫以為,知足者常樂,比之漫長而空洞的生命,我願這一生皆歡即可。”
“一生皆歡……”雪沫笑著蹭了蹭他如玉的手,“好,管它天崩地裂,我們此生皆歡。”
垂眸眼,忽見不遠處有人越牆而入,雨勢傾盆,那人卻未撐傘。
“爺爺!”雪沫驚叫一聲,玉無瑕立刻拿了把傘一躍而下。
待迎進屋裡一看,舒劍舟渾身已被雨水淋透,大滴大滴的水珠兒順著髮梢留下,有些狼狽,面對兩人擔憂的眼神,他卻笑得滿臉紅光。
“這天兒怎的說下雨便下雨,老夫出門忘了帶傘。”
雪沫撇了撇窗外,什麼也沒說,只是催促玉無瑕去拿身乾淨的衣裳。然後,坐下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直盯著舒劍舟有些發虛。
舒劍舟撓撓頭,呵呵了兩聲,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雪沫忍不住笑了。都說老人是寶,果不其然,明明下了一夜的雨,還能編出個出門沒帶傘的藉口。
這時,玉無瑕捧著一套玄色的衣裳來了,舒劍舟抬頭,有一瞬間的晃神。少年如玉,明眸善睞,恍惚間彷彿是記憶中那個喚他師兄的少年。
雪沫和玉無瑕對視一眼,若有所悟。
舒劍舟從內間換了衣服出來,只見兩個孩子一個拿布,一個提靴,立在一旁微笑著看他。鼻子一酸,險些落了淚。
雪沫將他按到凳上做好,用乾淨的布輕輕地擦著他溼漉漉的發,而玉無瑕則蹲下身為他換靴。幾十年穩居高位,在當年風頭鼎盛之時,也從未滿足如此時此刻,這是用天下來換也換不到的福澤深厚,養兒如此,夫復何求。
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好得令人無法不喜歡,又忍不住心疼。
這個世界給了他們什麼,憑什麼當得起他們如斯回報。
“真像啊……”舒劍舟望著玉無瑕的臉,又一次失了神,“你們可知道,今日是我師弟玉驚鴻的祭日……”
“確切地說,應該是爺爺和奶奶的祭日。”玉無瑕微笑。
舒暮修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