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日,也該是龍芷回今日回月都了。“讓龍芷回滾過來!”
此時,老管家邁著虛晃的步子來到氣氛明顯壓迫的軒夜閣,彎著身子,低下頭,戰戰兢兢地稟報著:“稟告王爺,龍少爺到。”
話音未落,已有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只見龍芷回斜睨了一眼一臉肅穆地低著頭的一眾下人,對於空氣中明顯的不自在,他卻恍若未知,滿臉的嘻笑。“我說今日是軒哥哥的大喜日子,為何你們個個都愁眉苦臉,難不成這府裡要辦喪事麼?”
龍芷回不緊不慢地道著,語氣裡的調笑之意若在平日裡,定會令人忍俊不禁,但今日,空氣裡四處蔓延著足以令人窒息的氣息,眾人皆是緊繃著神經,漫無天際的恐懼死死扣住心絃,彷彿稍有不慎;就會驚懼而亡。
月皓軒淡淡地望向龍芷回,眼睛卻迸射著寒光,冷冷道:“數日未見,想必你思念妤婕了。”頓了頓,冷眼望了眾人,繼而道:“都退下。”
語畢,便徑自步入房內。
龍芷回聞言,臉上嘻笑驀地消失,神色一慌,片刻間,錯愕,驚恐,慌亂一一在他的俊臉上劃過。
看來,這年頭還是莫惹這種無情無義的人,若不然,眼前這位所謂胤月朝的戰神王爺可是隨時翻臉不認人,就將自己生生地往火坑裡推,真枉費自己從小到大將他當作兄弟般。這人,真真不夠義氣!竟然一再地威脅自己,龍芷迴心中幾乎咬牙切齒,暗自腹誹道。
最後,他非常識相地收起了要取笑月皓軒的念頭。
龍芷回裝作未聽見,掛起了一臉無辜的笑容卻皮笑肉不笑,他自顧自地走入廂房,悠然道:“聽聞軒哥哥的王妃失憶了,因此我一到月都連攬煙莊都未回,就專程趕來給王妃看病了。”
躺於床上的靜容一聽到那話,眼神忽閃過一抹細不可察的慌亂,而後竟驚慌地大叫起來,“軒,我不要見到其他人,我好怕……”她雙手攀著坐於床邊的月皓軒的手臂,全身驚顫著藏於他的身後,彷彿在尋找著庇護般。
月皓軒心中一緊,見到如此害怕的她,自己竟無端地想順從她的孩子心氣。
他柔聲地安慰著,“既然容兒不想見到他,那我讓他出去便可,莫怕。”
一旁的龍芷回一聽險些連眼珠子都凸出來了,雖說在如夕別苑之時,便已看出他對這女子有所不同,但自己還是頭一回見到冷凍如冰天雪地的月皓軒竟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子,況且那女子亦非天香國色,姿色甚為醜顏,一言一行間也未曾看出這女子有何過人之處,這月皓軒為何如此特別待她?
他心中不禁好奇心作祟,不由得多看了那躲於月皓軒身後的女子兩眼,意欲窺探出個究竟來。不料卻與月皓軒帶著隱隱威脅的目光相撞,他倏地回過神來,很識趣地道:“既然容兒妹妹不喜歡我,那我先告辭了,軒哥哥莫太想我哈!”
他轉身離去,一路上卻是嘀嘀咕咕,憤憤不平。這月皓軒真是冷血,前幾日修書說什麼十萬火急,要他立即趕回月都幫這女子看病,害他日夜兼程,快馬加鞭地趕回來。而今,單憑這女子一句不想見到他,就對他下逐客令。
想著想著,令他又是好奇起這女子究竟有何奇特之處,竟能讓一個從小未曾有喜怒哀樂,冷硬如鐵的軒哥哥這般失了心地柔情?
*
幽暗的密室裡不見一絲火光,卻瀰漫著威迫壓人的氣息。
“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都殺不了,留你何用?”一聲優雅男聲響起,令人無法將他的聲音與他所說的無情嗜血話語相聯絡。
“屬下罪該萬死!只是,屬下有一事稟報。”一個女子的聲音淡然得聽不出一絲情緒,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
黑暗的空氣有著詭異的靜謐,半晌,一道冷冽的聲音簡潔地道:“說!”
“那女子會武功且內力頗深。”
會武功?怎麼可能?那日,自己明明試探過,為何覺察不出那女子身上有何內力?看來,這女子定然不止這般簡單,定要速將她除去不可!若不然,極可能禍國殃民!
思索片刻,他悠悠地吐出似乎無關緊要的話語:“去靖王府認罪,莫讓人查出你的身份。”
“屬下遵命。”女子的聲音裡竟然聽不出絲毫的害怕,仿如去執行一件鎖碎的任務般,雲淡風輕地應聲道。
次日
一大早,靖王府外便有個女子前來領罪,說是因愛慕軒王爺,聽聞王爺大婚,心起妒意,便萌發了殺人的念頭。
眾侍衛不由得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