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曾相識的場景，一樣的事由一樣的言語，一樣不變的……情懷。
楚凰快速將血管連在唐笙與軒轅墨寒手臂上，轉身投入忙碌之中，垂臉低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用以掩飾那一剎那落淚的衝動。
兩人的血型之前就已經檢測過了，故而整個接生過程有驚無險傷算順利。
“哇——”
異常響亮的啼哭聲像是憋了很長的怨氣，在一瞬間打破了黑夜的沉寂，往夜幕上重重劃下一刀，撕裂了那濃重的黑暗，投射出些微的晨光。
“啟稟陛下，是、是……雙、雙生、子……”產婆膽顫心驚地抱著第二個孩子，這個晚上實在太煎熬了，一早就被嚇飛了七魂六魄的心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對於皇族而言，雙生子乃大凶之兆，歷史上鮮少甚而沒有如此的記載，是因為雙生子都在公諸於世之前被蓄意拆散了……可如今，陛下毫不避諱地出現在產房，儼然已經無從隱瞞了。
“雙生子？”軒轅墨寒眉頭輕皺，知曉此事的厲害，耳邊是兩個孩子躁動不安的啼哭，唐笙躺在血泊中完全沒有知覺，皇裔中不允許出現此種狀況，因而唯一的辦法就是……
抹殺掉其中一個。
“哇，真的長得一摸一樣欸！”
軒轅墨寒還在暗自忖度，楚凰卻早已做完手術洗淨雙手，對著床板上兩個紅彤彤的小傢伙做瞧右看，一臉興奮與好奇。
“阿凰……”微微猶豫，軒轅墨寒還是開口提醒她，“誕於皇家，雙生子乃大凶之兆，不容於世……”
“所以，你認為趁現在娘娘還沒醒的時候帶走一個嗎？”楚凰坐在床榻上輕輕逗弄著那兩個還不能睜開眼的小東西，口吻溫和，摸不出太多的喜怒情緒，“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她了？為了這兩個孩子，她連命都不要了，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皇家的人，是不是都一樣涼薄呢？就像那個人一樣，冷漠自私到讓人覺得心寒……”
軒轅墨寒嘴唇微動，正要開口，楚凰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別說因為是她你才如此冷漠，無論如何這兩個孩子也是你的骨肉，正所謂虎毒不食子，你的冷酷有時候真的讓我覺得可怕……若是哪一天你厭倦了我，我不知道那時候的下場，會不會比她還不如。不錯，我是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被動的局面，但這些都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
“阿凰……我……”
軒轅墨寒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隔閡著他們，只知道那道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深淵似乎永遠也無法跨越。
“對了，這兩個孩子，我都要留下。”
此言一出，裝聾作啞的眾人齊齊一震，忍不住探過視線。
軒轅墨寒的臉色僵了一僵，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站起身怒極反笑：“哈哈，繞來繞去說了這麼多，原來這才是你唯一的目的！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聰明過頭了嗎？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孤王對你的寵幸，不踩到底線就不肯罷休是嗎？”
“只要陛下不追究，此事我自然會處理妥當，絕不會透露半點風聲。”楚凰說得一本正經，卻答非所問。
軒轅墨寒卻是習慣了她這樣的態度，俯下身傾向前，雙手圈過她搭在床沿上，面對面靠得極近，對上楚凰細眯著的貓眼，輕輕吐出一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話，說罷即轉身走離，不再理會殿內事由。
剩下的人求救又驚悚地看著楚凰，胸口的心臟一會兒劇烈跳動一會兒又冰封千里，不知道這個隻手遮天的超級寵臣會給自己下達怎樣的判決。
楚凰繼續逗弄了兩個小皇子一番，繼而抬起頭掃了眾人一眼，笑道：“你們很怕我嗎？”
她不笑還好，她一笑所有人都崩潰了，有人甚至站不直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呵呵，這種事說出去只會引火上身，我想你們不會傻到那種地步，更何況就算這事透露了出去……你有你的張良計，我也會有我的過牆梯，哼哼~拿著種小事就想威脅到我，想得美……”
眾人膽戰心驚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在跟他們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總覺得氣氛透著一種莫名的古怪和詭異，然而頭一次看見她這樣笑，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放鬆了一些，好像結局並沒有他們料想的那麼糟糕。
“今晚的事你們誰都不要說出去，就當自己是聾子，不然……哼哼……”又是那種驚悚卻驚豔到骨子裡的笑容。
“哦，對了，今晚貴妃娘娘誕下龍鳳祥胎，母子平安，當設宴大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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