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震驚中的眾人被三聲掌聲喚醒,扭頭一看,卻是藍家門主在挑眉笑望。那門主粉面朱唇,眉眼涼薄,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戲臺上眉目含情卻又薄情寡義的戲子。
藍郡衣拱手抵著下顎,一拂袖便抖出幾分俊採神章,迷了不知幾方少年與少女。
“離郎,別來無恙。”
一出口卻是陰柔溫軟的女子之聲,三大家臉色微變,卻不約而同選擇了作壁上觀。藍家雖為名門,男丁也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是長命的,所以掌權者都是女流之輩,類似楊門女將中的情形。藍郡衣文武雙修,在同一輩的俠士中頗有聲威名望,甚至排上了千知子榜名的第七位,與離歌不相上下。
離歌年少風流,無意間招惹了當時還是藍門大小姐的藍郡衣,差點沒了小命,卻不料因禍得福被藍門主賞識而招納為婿,這一段冤家姻緣在當時倒是流傳了很長一段時間。只不過後來在藍門發生的那場血光之災讓眾人對此事閉口不提,藍門也因此而元氣大傷。自藍家二小姐拐走姐夫之後,藍郡衣性情大變,心狠手辣的作風不下於鬼殿魔頭,最後因藍家二小姐自刎于山崖求得藍郡衣的原諒而草草結束了這場孽戀。
此後藍門為恢復元氣,很長一段時間淡出了江湖的舞臺,離歌卻因偶遇名師而在江湖上聲名大振。
然而此間的愛恨情仇卻不是一句兩句就說得清楚的,眾人只知藍郡衣與離歌從此形同陌路,約定永世不相往來。但是現在,離歌卻為了金鷹幫而出席了這場大會。
藍郡衣沒有理由再放過他。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微妙,眾人靜觀其變不做打攪。楚凰瞥了眼眉角帶花的離歌,說實話她其實一向都很厭惡離歌這種比種馬還風流的男人,但是他不但很強,還很聰明,更重要的是他比自己更絕情。從那日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告訴自己藍門血災背後的隱情之後,她就決定留下這個男人。
“呵,幾年沒有見面,你不但一點都沒變老,反而長得更好看了,真是讓人嫉妒啊!”離歌坦然地笑了笑,甜言蜜語信手拈來。
“呵呵,你不也一樣,幾年不見,比以前更加風流了。”藍郡衣皮笑肉不笑,看在雷菁眼裡似乎還有幾分咬牙切齒,“本門主可沒少聽聞離公子的風流韻事,都快可以寫成一本傳記了吧?”
離歌無視她話中的嘲諷,轉眼看著楚凰,笑得像是一隻發情的狐狸:“藍門主此言差矣,本公子現在潔身自愛守身如玉,當初的風流不過因著年少的輕狂,現在你我都已經老大不小了,藍門主又何必耿耿於懷抓著陳芝麻爛穀子汙衊本公子的清白名聲?”
藍郡衣聽他這麼說,面色驟然一沉。潔身自愛守身如玉這些詞用在他身上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要是清白,那全天下的女人就都是妓女了!
見著離歌轉身欲下擂臺,藍郡衣忽然騰身飛到他面前攔住他,轉頭對雷盟主道:“第三場可以開始了嗎?”
雷盟主微微一怔,與其他兩家對了一眼,對著全場宣佈道:“第三場對決,開始!”
“慢著!”楚凰輕喝一聲,款步走出簾帳,“離歌你先退下,這一場本公子要親自向藍門主討教。”
“咦?!”雷菁疑惑地眨了眨眼,少主昨晚不是說自己要上場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小墨聞聲淡然一笑,解釋道:“如果是其他三家出手,上臺的就是你,但少主沒料到藍門主會親自上臺挑戰離歌,所以——少主準備親自主導這場變局。”
“什麼變局?!”雷菁聞言來了興致。
小墨卻眼光一轉不再透露,只簡單地說了幾個字:“很精彩的變局。”
“不準走!”藍郡衣橫刀攔住離歌,眼光凝成堅冰,一字一頓道,“我要跟你決一死戰!”
離歌速度退了幾步,繼而飛身閃出擂臺,俊朗的聲音在半空中來回震盪:“不好意思,本公子只聽少主的命令,比武一事恕不奉陪!”
藍郡衣提刀玉追,卻不料面前陡然飛過數十把飛刀,銳利的金絲線如網一般布在眼前半尺出,再進一步她就難逃血肉橫飛的下場。藍郡衣回首直視楚凰,冷冷道:“那就連你一起殺!”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楚凰不退反進,卻不出招,胸口筆直撞向藍郡衣,氣勢冷峻而決裂。眾人頓然被她這一自殺式的舉動所震懾,明月公子手心鬆了緊,緊了松,楚凰真是太亂來了,就算她穿著防護衣……
雷菁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江凌楓也沒比她好多少。小墨目光盯牢藍郡衣,只見她面露駭色,急速轉手把刀鋒划向楚凰的肋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