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才能看的出來。
外頭已經大亮了,燭臺上的蠟燭也燒的只有一點點了,陽光透入拉開的帳帷,投在諸葛初清的面頰上,似乎還能順著那光線看出細細的絨毛。徐蠻這時才真正認識到,這還是個少年,在前世也不過剛剛邁入大學的校門,可在這個時代,他幾乎算得上從商10年,幾經生死了。
一股子心酸,讓徐蠻伸出手想要摸向諸葛初清的臉頰,卻因為身體的異常,一下紅了臉,也收了手。
沒讓外頭的丫頭進來,徐蠻一點點扶著床框爬了起來,小心的挪到床邊,回頭一瞧,諸葛初清仍舊睡的很踏實,那眼底的烏青昭告著這個少年,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緩步下了床,徐蠻原本還想找什麼先擦一下,卻發現下半身很是乾爽,連一點粘膩的感覺都沒有,她低頭又細細檢視了一下,就知道這是昨夜自己昏睡後,諸葛初清善後的結果。
感嘆與諸葛初清的細心,徐蠻故意迴避昨夜的放縱,她尋了自己放在櫃子裡昨日擺好的肚兜與褻衣褻褲衝去了水房,束身衣什麼的,沒有丫頭根本穿不起來,再說她昨天忘記事先脫下就洞房,已經讓她臊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了,現在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可剛等她穿上褻褲,頭髮還沒理的時候,就聽見外頭諸葛初清先是小心翼翼的喚著自己的名字,然後似乎很是焦急,最後居然越發大聲起來了。
徐蠻給他嚇了一跳,穿好了鞋子就跑了出來,長髮直落,還攬在手臂上。
“怎麼了?可是想要什麼?”
諸葛初清坐在床上,還什麼都沒穿,搖晃著身子,就看著是沒睡醒,但他一見徐蠻,就跟突然得到了安慰似的,鬆了口氣後,就直接趴在了床上,露出了後背大片的白。
徐蠻走到床邊,小聲的喚道:“初清?初清你睡醒了麼?”
諸葛初清眯著眼睛,好半天才伸出手,睡意朦朧道:“阿蠻,過來。”
徐蠻將手放在他手裡,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就感覺到諸葛初清快速的貼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腰,再蹭了蹭,才含混的說道:“阿蠻,陪著我,別走。”
徐蠻好笑的看著他孩子氣的犯迷糊,卻也不好就這麼喊醒他,只好將被子拉了過來蓋在他身上,直到他再次沉睡過去,才在他臉上掐了一把,慢慢離開了床。
重新走到櫃子旁,換了一身大紅的襦裙,瞧著時間也不早了,便在門口小聲喚了句。房門很快就被人開啟,青梅香椿都走了進來,也沒敢往內室裡瞧,即便是狐疑也只能咽在肚子裡,這是公主府的老規矩了。
洗漱之後,盤了一個孔雀開屏髻,紅寶的累絲孔雀頭面,再插上兩對金攢花的簪子,徐蠻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了,就好像梳著雙螺髻的小姑娘,眨眼間突然變成了少婦,稚嫩卻帶著嫵媚與半熟的風情。
“去叫寒衣進來。”徐蠻戴上同款的紅寶石耳墜,低聲道。
香椿很快福身出去了,少時一會兒,寒衣低著頭,縮著身子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給徐蠻請安道:“給主母請安。”
徐蠻一時愣住,有些不能轉換過來。後才理解,原來是喚自己的。
“郎主他這些天是不是沒有睡好?”
寒衣驚訝的抬起頭,卻有馬上低下,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回答。
“你不必拘謹,我瞧著郎主眼底有些青,怕是困勞有些日子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徐蠻也不想幹涉丈夫太多,可看他那個樣子,很難不替他擔心。
寒衣皺皺眉頭,想著若是說了出來,日後怕是要被主上記恨死,可若是不老實說話,翁主也不是好糊弄的,最後左思右想,又念起徐蠻在諸葛初清心中的地位,一個咬牙,頗為尷尬道:“並非有什麼煩心之事,而是……郎主他老是擔心大婚之事有什麼疏漏,又怕婚事其中會有波折,這麼一來二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某人盼著結婚盼瘋了,急得覺都睡不好了,這一結婚總算是把失眠的毛病治好了,所以多睡,也不奇怪。
徐蠻哭笑不得,哪有男人結婚前患婚前恐懼症的,再說人家恐懼的是婚後生活不協調,他居然是恐懼怕結婚成不了,這人到底得有多想和自己成親啊,連皇帝的聖旨都不信任了。
“你先下去了,一會兒郎主起身了,你再進來服侍。”徐蠻都替自家男人臉臊得慌,趕緊讓寒衣下去了。
直到徐蠻上好了妝,打扮得體了,諸葛初清才悠悠轉醒,徐蠻揮退了婢子們,走進了內室,雖然在婚前,她都已經與貼身婢女們說的清楚,將來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