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撫?哈!她不用那爛肚心腸去害駙馬,就謝天謝地了!”先頭的梅姑坐在那兒冷哼一聲,到讓陳右相將接下來的話哽在喉嚨裡,憋的咬牙。
“你是誰?為何要汙衊老身。”那老婦抬起淚涕模糊的臉,憤然道。
“我是誰?”梅姑放開親妹妹的手,站了起來,蹣跚的來到那老婦身邊,直直看著她,譏笑道:“你當然不知道我是誰,可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呂氏!你還有臉活著!”
被梅姑一喝,呂氏整個人都呆了一下,隨即摸了把臉,冷漠道:“老身不知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你那弟弟通販賣國呢?還是不知道你弟弟陷害忠良,甚至不知道駙馬就是直王的兒子!”梅姑一句接著一句,句句猶如一把利劍刺入呂氏心中,讓她驚慌失措。
呂氏不甘心心中隱藏多年的秘密被人揭露,怕到極致後,她居然反而鎮定了下來,一臉的哀傷與憤慨道:“老身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何要汙衊家弟,家弟已經死去多年,你連死人都不放過麼?”
“呂氏,直王可有親筆留書。”皇帝很適時的加入一句。
呂氏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不停的搖著頭道:“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阿弟是大英雄,怎麼可能是叛徒,你們這是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梅姑仇視的看著呂氏,恨聲道:“若你只是包庇親弟還是人之常情,可你為何要與那景皇子的餘黨勾連,謀害公主府不說,連宮中都要染指!”
呂氏大聲駁斥道:“老身何時謀害過公主府,無憑無據你莫要血口噴人。”
“當年諸葛府一事……”還沒等梅姑說完,皇帝就發現有幾個保守派的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再看陳右相,即便他老奸巨猾,表面沉穩,可梅姑送出的那一連串證據,都讓他心有不安,那下意識搓揉的拇指與食指就是證明。
“那與老身無關!”呂氏卻硬氣道。
“那確實與你無關,卻與景皇子的餘黨有關,而你正是向那些人透露了公主府的行程!”梅姑拘著身子,眼眸裡透出銳利的冷光。
“老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呂氏撇開臉說道。
“還不止這些,當初公主府毒殺案,雖說珊瑚不是真正的兇手,可她頭上的釵子卻是在你府裡被人調換的,而那個教唆珊瑚的丫頭也是你府上的。”梅姑見呂氏想要辯解,忙接著說道:“此後翁主被擄,也少不了那些餘孽的身影,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可從你府裡流出去的資訊也不少。你長期以來,都沒有將駙馬當成自己的孩子,不但在他幼年時忽視他,還想著讓府裡的壞小子勾帶他,若不是徐大人心善,駙馬怕是絕不可能有今天。”
呂氏下意識看向徐文彬,嘴唇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頭偏到一邊。
“你若是隻是收斂訊息也就算了……”梅姑伸出枯乾的手,指著呂氏道:“你要我說說,你私下那些產業,掙來的錢送到哪裡去了麼?”
“我名下哪裡來的產業。”呂氏目光遊移,聲音也不似剛剛那般理直氣壯。
梅姑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用蒼老的聲音道:“你名下是沒有產業,可你那些出了五服的親戚呢?皇上可在這兒呢,你想欺君麼!”
呂氏猶如被當頭棒喝,一下癱軟在地,肩頭髮顫。
皇上見狀也知道梅姑所言不虛,卻沒想到一個老臣的親眷居然也有本事勾結叛賊,最重要的是,在他登基之後的吳國裡,竟然還有景皇子的人在活動,這說明什麼,說明景皇子或是他的後人,壓根就沒有放棄這個皇位,他本就在這個位置上被保守派逼的不穩,現在就更覺懸乎了。而且,誰能保證在這個屋子裡,那些保守派甚至表面的革新派裡,有沒有暗地裡和景皇子聯絡的人。
如此想來,皇帝越看越覺得這些大臣中有貓膩,而那些大臣也被皇帝看得心頭髮憷,到顯心虛了。
還沒等那些保守派要出來說點什麼,殿外又傳了人來,這次到沒直接宣告,反而湊到總管太監耳邊說了幾句,總管太監神情一愣,趕忙又到皇帝耳邊複述了一遍。
皇帝沉下臉來,大聲道:“既然如此,就宣來上殿吧。”
也不過片刻,陳右相不好的預感又一次的驗證了,他一直沒在朝堂之上看到的徐家庶子徐文賦終於出現了,身後還帶著兩個嬤嬤,再瞧他一身勁裝,衣襬染紅,竟像是剛剛經歷一場惡戰。
“微臣徐文賦叩見皇上。”徐文賦面帶疲累的跪下行禮道。
“文賦啊,你這個太常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