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之眾。誠意王雷霆統帥五萬大軍追剿大平軍殘部,卻高舉反旗,聲稱興朝罪孽滔天、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雷霆聲稱接到太皇太后密旨,自封揚州凌朝攝政王,討檄聲稱:作為前凌威遠將軍,為大平軍平凌王所脅迫,受到真爾戴蠱惑,一時糊塗、引興兵入關,現幡然醒悟,立志為天下蒼生著想、造福萬民,不將興人掃蕩出關,便自割首級,祭奠凌朝先皇列祖。
七月初十,雷霆沿途收編農民起義軍八萬人馬,整合麾下五萬精兵,共計十三萬兵馬。
七月十八日,雷霆大軍自建陵揮師北上,一路高歌,聲勢浩大,直逼京師洛都。
七月二十日,隆慶王大軍攻下浙州,聞訊雷霆已經揮戈北行,立即整軍拔營,回守洛都。
這日,絳雪生辰,在酒樓擺下一桌,邀請端木府所有人等,歡聚一堂,掃蕩一個月來的驚恐與淒涼。然而,唐抒陽、葉思涵與西寧懷宇無法為絳雪慶賀,幾日前的某個夜裡,三人悄悄離開揚州,無人不知他們去了哪裡,或許,陸舒意知曉一些的吧。
清夜無塵,細鉤孤瑟,月色如銀,清輝遍灑。秦揚河兩岸、絲絹燈籠次第盛放,風月仍在,風流卻被雨打風吹去,只餘兩岸殘敗的舞榭歌臺。
花媚兒攜了陸舒意的手站在一旁悄悄耳語,凌璇、凌萱看著大家來回忙碌,凌政好奇地四處觀望。經過興兵掃蕩,酒樓雖是修葺一新,卻已經大不如前,大堂高闊氣派,卻已無先前的赫赫輝煌、燈紅酒綠。
各色菜式擺上圓桌,眾等就座,絳雪站起身,臉上胭脂淡淡,豪爽道:“有幸相識在座諸位,是絳雪三生有福,來,今夜便在此痛快一場。”
吾等紛紛站立,舉杯相碰,一飲而盡。美酒佳餚,清歌一曲,言笑歡愉。
突然的,“嘭”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狠狠地踹開。眾人驚懾地朝門口望去,只見一個人高馬大的公子哥兒杵在門口,鮮衣浪蕩,眼睛猥褻地橫掃一眼,唇邊浮出一圈竊意的淫笑。他的身後,站著兩排持矛的家丁,虎視眈眈地瞪著我們。
馬英效!凌萱攥緊我的手,抖得厲害。花媚兒呆立當地,花容刷的蒼白如紙。陸舒意摟住花媚兒的身子,以安定的目光撫慰她。
絳雪眸光一轉,離席而出,旖旎地擺向門口,靚妝眉心沁綠,揚聲嬌脆道:“喲,什麼風把馬公子吹來了!真是對不住,我們酒樓還沒開張……”
馬英效抓住絳雪細瘦的手腕,誇張地笑道:“是花媚兒這陣風,把本公子吹來了!”
絳雪花容失色,可見馬英效的力道何其龐大。她強忍著手腕的疼痛,翠蛾糾結,苦笑道:“馬公子,放手……”
陸舒意放開花媚兒,赫然怒道:“馬英效,放開她!”
“要是我不放呢?”馬英效肆無忌憚地邪笑著,“今兒我真是豔福不淺,你們個個羞花閉月、沉魚落雁,陪本公子喝酒彈曲兒算是便宜了你們,不過花媚兒嘛,要跟本公子回府去。”
陸舒意粉臉生紅,硬聲道:“你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揚州不是你馬家的天下,你不要忘了,如今的世道跟以往可不一樣了。”
馬英效哈哈狂笑三聲:“你還真是說對了,如今這世道啊,沒有我馬家辦不到的事兒。揚州就是我馬家的天下,朝堂如何變化,那是遠在天邊的事兒,揚州嘛,自始自終都是馬家一手遮天!”
我冷然道:“是嗎?要不要請官衙的人過來一趟?”
揚州官衙駐有五千興兵,隆慶王交給我的令牌,或許可以派上用場吧。
馬英效甩掉絳雪的手腕,仔細地看著我,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白痴皇帝的皇后,本公子還以為誰呢。”他戲謔道:“皇后娘娘,白痴皇帝已經死了,小朝廷滅亡了,如今是興朝的天下,你這娘娘嘛,是不是也該卸下你那尊貴的架子?”
我冷叱道:“與你何干?”
馬英效跨前一步,陰氣沉沉道:“是與我無關,不過,我與花媚兒的事兒,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會很不客氣的!”
我笑影如春風,乍暖還寒,冷冽如刀:“你敢動手,我便會讓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馬英效抱住胳膊,故意地瑟縮著身子,誇張地哀叫:“喲喲喲,本公子好害怕……”他直起身子,黑眉一抽,輕蔑道:“你要有這能耐,我便不姓馬。”
所有人都盯著我,或驚訝,或憂心,或不信。陸舒意橫我一眼,示意我別逞強,我不予理會,淺笑盈盈,嗓音柔和,激將道:“我有無能耐,一試便知。馬公子不會膽小如鼠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