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一處高坡上,嘶叫聲,哀嚎聲,此起佊伏,響徹天際。
這一陣陣無止息的嘶裂痛呼,但聞者,無不覺得毛骨悚然。
抬聲望去,只那光禿而蒼涼的高坡上,是數千個孤獨靜立的烈士墳冢。白紗、冥紙悽悽地飄著、低低地打著迴旋,而跪在墳前的是兩萬餘被利斧砍去一條手臂的燕龍將。
血染孤墳,狂風吹得漫天的黃沙亂舞,而靜立在燕龍將身後的是身著喪服,脊背堅挺的秦家軍,他們容色冰冷而淡漠,眸底卻迸發出濃濃的厚重與恨意。
“皇上,你們已經被包圍,今日本將軍誓死要為那五千名秦家軍討回公道,棄械不殺,頑抗著殺無赦!”
清冷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意,響遍在整個關內,秦月神色冰冷,森寒一片。
“秦月,你敢!”燕澤一聲怒喝,眸底是幾欲噴火的不可置信。
當日母后令趙申攻下浮龍關後,安排了五萬餘大軍看守。在秦月等人奪回浮龍關之後,只餘下兩萬多燕龍將被他們所俘虜。而如今秦月居然下令生生斷去他們一條手臂。
霎時間,正陽當空的天際,卻如同風暴襲來般帶著濃濃的灰暗色彩,鮮血瀰漫,透著沉沉的血腥之氣。
見此,宋文書所帶來的那三十萬大軍中,那數萬兵將心底皆是一驚,望著已經將他們包圍的秦家軍,以及這溢滿血腥的浮龍關,面色不由得變了變。
兩方對峙間,帶著一觸即發的濤天陣勢。
“擺陣!”一聲清靈凜冽至極的高呼,血紅的秦字大旗如蛟龍般奔騰舞動,秦月面上帶著絕訣的傲然。
“月,當真要如此嗎?”燕澤低低地一開口,星眸望著那抹素黑的身影,眼底深邃如不見底的寒潭,沉寂無比。
當真要如此嗎?
“哈哈……”秦月心底發寒,嬌豔的唇上勾起一縷譏誚。
好一個當真要如此!
這如今一切,這如今的局面,是誰造成的?是她?是他?還是天意。
清眸暗了暗,輕撫著手中的血玉扳指,秦月心底是冷到了極致。
驀然,她身形一顫,胸口冰冷得好浸入冬窯般是透心刺骨的寒冷,硬生生將喉頭那陣急欲湧出的腥熱給壓了下去。
“怎麼了?”明樓煙望著她如雪的蒼白麵色,溫聲開口,黑眸中帶著令人難言的心憂與痛色。
燕澤之於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他們之間,那些他不曾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