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他不想承認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
一口窩囊氣在胸中肆意亂竄,惹得瑾焦急萬分。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有讓玉兒脫離過他的視線,可現在連她去了哪兒他都不知道。
“帶我去找玉兒!”無奈之下,瑾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了還沒來得及溜之大吉的南宮身上。
南宮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師傅會不聲不響的來到相府,更沒有想到師傅會收玉兒為徒。不過,他倒是認為玉兒跟著師傅學武習醫是個不錯的途徑,畢竟師傅醫術超群,武功蓋世,或許真能圓了玉兒成才之夢。
“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讓我師父接納的。玉兒能跟他習武,是她的福分,黑白兩道多少人求之不得。”南宮嗤聲道,完全不把瑾的焦急當回事。
“看來你不願意帶本殿去找玉兒?”瑾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低低的嗓音昭示著風雨欲來。
南宮莞爾一笑,氣定神閒:“別在我面前耍官腔,我南宮絕可不是官場中人,更不想阿附權貴。任憑你威逼利誘,都休想逼我就範!”
瑾個性沉穩,遇事冷靜,從來不會讓別人看出他的急躁。然而此刻,他的胸口卻不停的起伏著,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他的內心慌亂到何種地步。他不屬於衝動派,向來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可現在他的確已經氣瘋了。可是為了玉兒,他必須壓制自己的怒火,抱住最後一支可以救下玉兒的浮木,那便是南宮。
壓住盤旋著喉嚨口的氣流,他試著與南宮講明道理:“以我看,這段時日你和玉兒熟稔的程度,你們多少也算作朋友,你應該不會願意讓她出去受苦。玉兒從沒有離開過親人身邊,此番遠走異鄉,定會十分不習慣。為了給玉兒一個無憂無慮的成長環境,希望你能細細思量我的提議。”
南宮對瑾的忍讓有些驚訝,畢竟瑾是高高在上的儲君,對一個山野之人這樣客氣,也算是有些修養了。
“正因為玉兒沒有脫離過親人的照料,所以才永遠接觸不到最真實的世界。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玉兒需要的是自保,而不是你們這些親人的過分呵護。”
南宮果然不枉為玉兒的知己,他將玉兒的心思猜得這般透徹。
南宮的話對瑾的觸動很大,但他此刻什麼也深思不下去,唯一清楚意識到的事情就是:玉兒離開了,或許此時的她正在經受冰霜的洗禮,飢餓的折磨。也不知,那個風刀子會不會虐待她?通常的山野之人都不懂什麼禮數,蠻橫之極,單純的小玉兒跟著這樣的人,會不吃虧嗎?她會不會淪落到露宿荒郊的地步?夜裡的山林中可有豺狼出沒?
“廢話少說!風雲島到底在何處?”瑾最後一次以禮相讓,倘若南宮再不合作,他就不會如此客氣了。
南宮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玉兒都走了,他還留在相府做什麼?難道還繼續跟眼前的太子爺大眼瞪小眼?他嘴角一勾,準備開溜。
瑾察覺到了南宮的意圖,捏緊的拳頭直接揮出,目標當然毫無疑問的鎖定為南宮那張略顯柔美的俊臉。
南宮也不是吃素的主,頭一低,腰一彎,身子一轉,成功躲過了瑾的攻擊。而後,他扯出腰間的竹笛,手腕靈活的旋轉,隨後將笛子擲出。
短小的笛子在空中快速的翻著筋斗,速度愈來愈快,眼看就要接近瑾……
“唰唰唰!”一柄泛著白光的軟劍橫空出現,捲起了急速翻動的翠綠短笛,一場爭鬥戛然而止。
“皇兄,不必為難南宮神醫,這是父皇的意思。”珞今日著一身朝服,想來是剛從皇宮出來的。
與珞一同前來的還有煙霞公主的夫君沈府長子沈玉寒。沈玉寒一身茄子色的緞袍,右手握了一柄彎月大刀,顯得威武異常。
瑾看了一眼沈玉寒,話中不免質疑:“難道丞相也願意將玉兒遠送?”
沈玉寒明白瑾的意思。瑾是想讓沈丞相出面,讓皇帝收回成命,因為沈丞相疼女兒是眾所周知的,當然捨不得玉兒在外風餐露宿。
“殿下,這事家父已經同意了。”當然了,皇帝發話,他父親能不同意嗎?難道想抗旨不成?
珞見瑾還不想放棄,道:“皇兄對玉兒的好,臣弟看在眼裡。不過玉兒還小,她根本不會明白皇兄的心意。有風神醫出手調教,豈不是更省了我們的擔憂?實話說,因為玉兒受傷的事情,臣弟萬分自責,自責的同時更感到朝中時局的動盪。目前為止,我們抓到的還只是最下層的小毛賊,真正躲在背後的黑手還沒有揪出來。當此多事之秋,玉兒出去避避風險,豈不更好?”
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