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喘吸的時間,正前方,一隊數千人的騎兵已經衝了上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重灌騎兵有一個弱點人所共知,那就是機動性。若是停下來,他們的攻擊性會降到冰點。但讓他們衝起來,前面除非是城牆深溝,否則絕不可能停下。
那又應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們停下?
用血肉築出一道城牆!梁樹聲如此對自己說道。
“殺!”
隊伍前排的梁樹聲舉刀大吼!
“殺!”
其身後的兩千騎兵同聲應喝!
戰馬開始加速,接近,然後迎頭撞上了看似無堅不催的巨浪。更加刺目的血浪捲起,不周山的前排騎士幾乎在第一時間被刺槍穿個透氣,戰馬被撞死滾於蹄下。不過雙方結結實實地撞於一處,以戰馬之衝擊力相阻,重灌騎兵部隊的速度終於明顯下降了一個檔次。
不過仍然沒有停下,只能說梁樹聲的隊伍仍然不夠硬。
離得近了才能看出來,重甲騎兵的盔甲十分的講究。通體魯爾鋼,且以厚重的絞齒式甲鱗貼合,重要部位都由鋼晶片防禦。這樣一套裝備,時價至少近萬金。再加上寶馬、馬甲,更是遠超萬金之數!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裝備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全大陸所有的兵工廠都同時生產,想製出數萬套沒有十幾天也無法做到。
歸根究低就是兩個字,積累。換句話說,看上去不周山的制式戰甲也算堅固,兵刃也算鋒利,但並無可比性。他們的根基還是淺薄了些。
血在流,馬在嘶吼,人在吶喊,兵器擦擊火星炸亮,鬥氣的光華於大地之上鋪展。
兩軍相撞只是轉眼間,不周山騎兵前隊就翻倒了數百人!近乎於一邊倒的屠殺,一股悲壯的氛圍在軍中蔓延開來。
梁樹聲這位督軍大人幾乎在兩軍相撞的第一時間就被挑下了馬去。也是他身手一流,四杆刺槍仍沒能將他絞死。抬起頭,周圍的重甲所散發出的金屬腥氣似連天空都遮住了。
在這一刻,連他這樣的高手都生出絕望的情緒來。
“不可敵!”他晃身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避開連番挑來的刺槍,正準備放棄這條命時後方突然傳來喝聲:“快去找督軍大人!”
這聲音無比的熟悉,正是他的護軍之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內心不禁生出一分暖意來,重拾了些信心,狼狽向後方逃去。周圍馬腿林立,並非所有重甲騎兵都有空關注他,並賞下幾刺槍,這才讓他保住了性命。不過同理,這樣忙亂的情勢下他連腰刀都拔不出來。
“我在這裡!”他匆忙大喝道。
前方傳來急驟的兵器撞擊聲,仍然倖存的五十多個護軍舍馬奮不顧身地向前猛衝,待衝到梁樹聲身邊時僅餘不過十幾人。
“TNND,拼了拼了!”梁樹聲得到接應終於拔出了腰刀。團身撞翻身邊鐵山般的一騎,一刀將馬上騎士了帳!
他怕了,他沒信心了,所以他要殺人。殺更多的人,他才能重新找回失去的信心!不管戰局如何發展,他知道,作為一個督軍,他是不能失去信心的。而作為男人,這一刻也絕不能退卻……
……
楚江不禁莞爾道:“那幾個追兵也夠笨的,當這是現實呀。水平分過千的人就不可能害怕煙火了!”
“你也夠笨的。他們不是要燒死我們,而是要依靠火藥爆燃的力量將我們擠出排水道!若非我及時趕到,以岩石聖印護住,他們可能真的成功了。你都不知道那股力量有多麼的大!”其木格絲毫不給面子地譏諷道。
郭佑華推開一處水道鐵蓋,帶著三人回到了地面上。
一路跑下來,竟然從市中心溜到了城東的工業區內。這裡遍佈紗廠、漆廠、煉製廠等等巨大建築。行人則幾乎絕跡。
“這邊走。”其木格指引一個方向率先在前頭引路。暫時脫離了危險,她得以藉機向楚江詳細解釋道:“黎星還在讀書,學的是財會專業。從前在北方一家小騎士團做隨軍牧師。後來被我們颶風……被前颶風剿滅那家騎士團時連同整個牧師編隊都被生擒活拿。本來不投入滅風的都要被殺一次再自生自滅的,但恰好被郭大哥救下。兩人是學弟學妹身份,郭大哥自然要多加照拂。”
又指著自己道:“我當時負責法系職業接收工作,所以知情。”
“於是介紹她去了斯科普林一傢俬人兵器打製廠作見習會計。沒想到她在昨天無意中撞見寇家一位重將在進手武器時私下吞沒公款的事情,又沒心沒肺地說了出去,這才惹下大禍,被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