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我們掌握著絕大的主動。滅風既不出意料地分了兵,我們就將他一支支分隊一口口吃掉!告訴下面的人都打起精神來,別吃口肉還像我一樣磞掉顆牙!”
大隊長們挺身而起,應了一聲都散回隊中去了。
茶盞後,上千騎士都上了馬,左手控韁,右手握上了砍刀的把柄。
“斥候都散開了,和大隊保持五里距離就成。打起精神,行進時注意隱藏,發現敵蹤馬上報告!”
吳雄奇下達完命令用力揮舞軍刀。數十騎斥候呼喝著衝了出去,很快就沒入了風雪之中。
大軍繼續前進,不出一個小時就發現了第一支敵人的蹤跡。
斥候傳來的訊息是找到了兩百左右的滅風軍,應該是分兵後的一個完整的戰鬥單位。吳雄奇也不佈置戰術,帶著大軍疾馳而去。沿路收攏斥候,很快就發現了兩個大隊的滅風軍。
這些人正在某處避風的所在休息,作夢也沒想到竟然有一支軍隊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吊在身後。因為雪厚馬慢,蹄聲傳得不遠。直到被中央軍吳雄奇部逼近到百多米內才發現異常。
連忙上馬,剛剛摘下刀來千餘騎中央軍已猛撲了上來。
以一千對二百,可不是人數相差五倍這樣簡單。中央軍久勝之下,對這些李隨冰的軍隊先天就有心裡優勢。一個衝鋒的亂刀犁過,這兩百人就僅剩下幾十個,餘者還被分割包圍開來。亂刀砍下,這兩百人沒能堅持十分鐘就被清剿了個乾淨。
殺光這堆人馬,吳雄奇部並未停留,而是循著第二個斥候報出的線路再殺過去。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剿殺毫無防備的敵軍。直到砍光了第三個二百人隊時不周山一方才掛掉了十個人。
一路跟下來小心翼翼,隱忍到最有利的時機發動突襲。吳雄奇部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
……
如同一艘快艇分開了水浪。滅風步騎混編部隊沒命地向兩側拉扯,讓出一條通道來。三千重灌騎兵形成的氣勢好似天降神劍,穿過了時間與空間,碾碎了擋在馬頭前的一切障礙,直向楚江所在的小丘殺來。
“來了嗎?”
楚江握緊了手中的雙錘。手腕微抖,積在錘上的雪紛紛墜落。活動著全身的關節,他在這一刻竟有些失神。
除了砸飛不久前衝得最近的那一騎,他始終沒有出手。一直如石雕般站在土丘上,他可能沒想到自己竟和李隨風乾了同樣一件事。
廝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了幾個小時,彷彿都與他無關。在靜觀戰局的這些時間裡,他感覺自己彷彿身在另一個空間,而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幻且不真實的。
就像肥皂泡,只要用手指戳上一記就會爆碎於無形。當然,他沒有那樣幹。想歸想,他還沒有到懷疑世界的地步。
只是胸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鬱積起一口悶氣來。恍然間,他回顧完畢了自己在這虛擬世界的所有事情。從灰頭土臉自西聯城出走時起,自己一直在以弱敵強,此刻也不例外。
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笑了笑,看著逐漸逼近的重甲騎兵隊伍,他胸中的悶氣又在瞬間煙消雲散,一種無所羈絆的大氣從也的身上散發開來。
最後一次的以弱敵強,最後一次處於被動的位置,還真不習慣呢!
此時已部死傷近半,戰力折損還要在一半以上。前線設定的障礙物都被搬走或砸爛。在這種情況下,重甲騎兵本來應該是可以發動全線突擊的。
為什麼沒有?
原來如此。李隨風和劉國衛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牌,這數千騎應該只是試探吧。既是試探也是一次很真實的進攻。之所以這樣說,只因為不周山想要攔住這三千多騎重甲騎兵也不容易了。
兵困馬乏,缺少兵器盔甲,戰鬥打到這個份上,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全力,甚至大部分人都在超常發揮。這樣計程車兵已無可挑剔。
楚江這樣的高層可是深知後面重弩大陣的價格。這些東西可是不周山最後的血本,是為了重甲騎兵準備的。既然沒有讓滅風的步騎混編衝進來而浪廢掉,當然也不可能讓這區區三四千騎試探出虛實來!
那麼現在,該看自己的了。能不能擋住這三千騎,逼得重甲騎兵全線突擊,讓李隨風梭哈掉所有的籌碼……盡在此戰!
手指的骨節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他的雙手深深地握進了魯爾鋼製錘柄中,似乎與大錘連線成了一體。
“靠你了,老朋友!”
楚江翻身上馬,輕拂著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