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久才能到達雪線,但腳下的路確實是越來越難走了。這條路不知荒廢了多久,開鑿時雖然堅固無比經過這許多年的風化又缺少維護路面多有殘缺。最狹窄之處兩馬並行都有些吃力。就算這樣也比爬山好上許多畢竟沒頭沒腦地爬山是沒有路的,馬也沒有辦法騎只能依靠雙腿。
楚江小心翼翼,前方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馬匹的一側身體幾乎緊緊貼在了山體上,隱隱能夠聽到甲裙和岩石磨擦發出的“嚓嚓”聲響。
前方出現一處九十度角的急轉彎,三匹馬從視線中消失無蹤。楚江拿出雙錘,老狐狸也放慢了速度。拐彎時他舉雙錘護住胸腹要害,卻沒有意料中的伏擊。
老狐狸嘴角一歪,露出標準的老馬式嘲弄地笑。停下腳步,它舉前蹄踢起一塊足球大的石頭砸到五六米外的路面上。這塊石頭產生的效果著實恐怖,前路岩石較單薄處的路面整體坍塌下來,滾滾落石轟隆隆滑下懸崖,露出幾米長的一處斷口。
楊遙三人失望地從一塊巨石後走出來,上馬繼續趕路。獵人的鬥氣可以很輕易的製造出陷阱,在這種絕地更是能夠發揮出奇效。不過這些對於經驗老道的狐狸刀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向後退了兩步,老狐狸縱身一躍就跳到了斷路的另一邊。快要到達那塊巨石前楚江收住馬韁跳下來,伸出手指在巨石上戳了一記。巨石底下大部分根基突然就餅乾一樣碎開,然後轟地一聲栽下深谷。
深吸口氣,楚江頗有些鬱悶。這還真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啊。既然如此自己也沒有必要客氣了……著手報負吧!
等著看他被巨石砸下山的三個人再度失望,又因為看熱鬧的心理而並沒有走遠,此時還在百米外。楚江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碎石在手上掂了掂,沒有瞄準就扔了過去。
“嗚!”蠻力擲出的石塊就像出膛的炮彈射了過去。三人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手,抱住頭就開始逃竄。“啪”地一聲響,石塊砸在山體上震落大片沙土。三個人均澤了這些灰頭卻不敢回頭,只是連連催動跨下的戰馬。
楚江非常解氣地拍了拍手,又撿了幾塊石頭拿在手上,騎著老狐狸一路追去。只要雙方的距離拉近就扔出幾塊,前面的人被打得哇哇大叫再不敢停留。他沒有投擲技能,準確度不敢恭維。但炮彈般石塊的威攝力絕對不小。而且難保他什麼時候人品爆發扔出塊準的,砸到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就這樣趕鴨子般追追逃逃。沒有石頭了就下馬撿幾塊,雙方的行進效率都提高了一倍不止。轉眼間四周的溫度就下降了許多,白色也漸漸多了起來。
雪線終於到了!
從沒有見過雪的楚江將身體的敏感度調高,細心體會著這份嚴冷與蒼涼。山路深藏在雪下已不可見,坐下的馬只能憑著本能向前走。腳下的雪表層輕浮內裡像岩石般堅硬,馬蹄時不時就會打滑。山風夾著雪粉吹在身上,汗毛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不大一會,甲葉之間都已經被雪粉塞滿。
“喝!”楚江敞開胸懷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放眼看去遠山茫茫,天地茫茫。他突然生出些童心來,很想跳下馬在這雪地裡打上幾個滾兒。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古人登泰山而小天下,楚江在遊戲裡爬山同樣生出些豪邁來。
豪邁還沒有抒發完老馬四蹄同時陷進了深雪中,雪層正巧卡在了馬腹上。馬腿本就細,楚江又重的離譜,就算陳年雪層堅硬也斤不住這兩個人的份量。
老馬轉頭無耐地看著楚江,而楚江也不婆媽,直接將它丟回了擬寵物空間中。風大揚雪,對面二十多米我景物就非常模糊了。那三個人不像他這般沉重,馬還勉強跑得,轉眼就沒了蹤影。楚江倒也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人過去了,腳印還在雪上面留著呢。
他定下心來沿著腳印的指向尾隨。因為身體過重,雙腿大半都沉入了雪中。不過牛人自有笨辦法,盔甲不能脫,那就蹚雪走吧!於是在風雪中,一個小小的人兒一半都沉在雪下,詭異地向前滑動,身後只留下一條被豁開的雪溝。
走了二十分鐘楚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根據蹄印來看這三匹馬走得也太規律了些,幾乎每一步都是同樣的距離,兩馬之間的距離也基本恆定。這就很怪異了,三個人三匹馬又不是國慶閱兵隊的,怎麼能走得這麼標準?
意識到不對他放棄了慢悠悠的追蹤方式,雙足猛頓地竄了出去。高速奔跑之下雙腳再沒有機會陷入過深,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撲面的雪粉很快就將他堆成了雪人。
跑出幾里遠時正見到張爽。這法師支起魔法盾抵抗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