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間他耳中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阿爾法球根之瞳連閃尋找,果見不遠處積雪下似有什麼東西藏著。而且藏得不那麼好,呼吸之間使得表面的積雪也在微微做著起伏。
“原來不是斯東、斯琴,那又是哪一支墮落魔族找我的麻煩?”
他緩步走過去,待還有五六米距離時雪下之人似乎忍不住了,炸開積雪撲了上來。人還未到,鋼刀的寒光已經拔開了飄飛的雪花。這一刀用得圓熟無比,不過實在算不上高手。無論角度、力道、速度都不夠半年前的楚江打的。
隨意揮手掃飛了來刀,進而探掌捏住了來人的脖梗。緩緩提起,又抖了兩抖,將這人頭頂灰袍的罩帽抖落,這才露出一張蒼老的臉來。
灰白的毛髮像深秋的雜草般蕭瑟,通紅的眼中滿是恨意。這是一匹蒼老的狼,一頭蒼老而睿智的狼人!
“我……見過你!你好像是八九喀山墮落魔族狼人統帥吧?”楚江斜下眼睛,盯著他一隻空蕩蕩的袖管說道。若沒有記錯,當時西秦危急,自己涉險斬首,就曾斬下過這麼一隻手臂來。
“認得……哈哈,我做鬼也不會忘掉你的!在西南,你殺了我最喜愛的兒子,又削掉了我一臂!就在剛才,你又殺掉了我僅剩下的兩個兒子……哈哈,我恨不得生吃掉你的肉,喝掉你的血!”老狼人眼中怒火噴薄,還想一口痰噴到楚江的臉上,卻被他五指收緊硬生生捏得嚥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 伏殺接踵而來
楚江撇撇嘴,並不想多說什麼。雙方非同一物種,道不同不相為謀。先有它們父子帶狼群圍攻自己的兵馬,說錯也是在它們身上。不過話說回來,若非人類佔了狼的領地,肆意拿他們提升水平分,這些野狼倒也不會暴走了。
看這頭老狼拖兒帶女來找自己麻煩,難道連狼人統帥的位子也丟了?是了,自己的不周山大勢已成,八九喀山內的墮落魔族再不足懼。其中屢有失手的獨臂老狼難免失寵於斯東、斯琴,剩得今天孤家寡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你殺了我吧!”獨臂老狼突然扯破喉嚨大吼。因為咽喉被捏著,吼聲好像鐵鍋炸裂,難聽到極點。
楚江被他吼得心煩意亂,正想下殺手時突然若有所覺,扭過頭去。
一道黑影煙一樣從積雪中升騰起來,就在他左手邊不足十米之處。黑影尚未站直,機簧聲就放鞭一樣的炸響開來。
兩支弩箭的寒光閃了閃已到眼前。太快了,一架連弩理應可以射出更多的箭枝來。只有兩枚卻擁有變態的速度,估計這架弩機是被改裝過的。
犧牲了數量,換來無可躲避的高速!
就在這剎那間,楚江已看到了箭頭藍汪汪的光芒。毒箭,什麼毒?儘管他現在的體質根本不怕普通的毒藥,但毒就是這種東西,就算敢保證自己百毒不侵也會心裡惴惴。
楚江哪敢讓毒箭射到自己,鼻頭瞬間泌出幾大顆汗珠來,驚恐之下他竟然超水平發揮,全身骨節“噼啪”暴響,肌肉“吱吱”拉緊,獠牙與絨毛生出,血氣四散……瞬間完成了獸化和血沸。
微微低頭,“噗”地一聲噴出口血氣箭來,正將射向自己心口的一箭打偏。再稍抬頭,口微張,“咔”地一聲將射向咽喉的一箭咬在牙齒之間,又甩頭反噴了出去。
剛剛站直身體的人影還沒看到戰果,就見自己前一秒發出的弩箭又射了回來。不及躲閃,正中胸口。這並非見血封喉的奇毒,而是將極效的麻痺劑淬在了箭簇上。人影頓時原地僵住,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可見這毒的猛烈。
楚江這才抹了把汗,暗道僥倖。看這箭上的麻痺藥物可不平常。只要自己捱上一箭,動作稍稍緩慢難保不會被接下來的弩箭射成篩子。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來老狼用心之深。
先以自身為餌分散自己的注意,然後再以弩箭近距離抵射。為了防止用致死毒無法在短時間內傷到自己的戰鬥力,反而先用極效麻痺藥物以求影響自己的行動然後再圖擊殺。能布出這樣的局不得不說老狼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若非雙方是敵非友,他都想請他當自己的軍師了。
偷襲者是頭白毛小母狼,以人類的審美來看身材勻稱,有些嬌俏美。而且印像中似乎是見過兩次的。楚江提著老狼緩緩走過去時搜尋自己的記憶,想起來這應該就是獨臂老狼那個小老婆了。真沒想到,還真是一大家子過來殺自己呀!
他發著感慨,就見老狼在這一刻才真正面呈死灰之色,與同樣失去對身體控制的小母狼痴痴相望著。
“唉,算啦!”楚江搖了搖頭,隨手將老狼丟在地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