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分鐘過去了,人們終於在鏡頭中看到了被人抬出來的葉楓。乍一看到剛才還在車倉裡的生死未卜的中國車手被人這樣抬了出來,人們剛才心中的那一份希冀頓時煙消雲散。現在每一個人都看著這讓他們難以接受的一切。這樣的畫面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十一年前在伊莫拉,一代車神就是這樣被抬出場外的,現在沒人希望一個還沒有完全綻放的天才就此消逝,不管到了任何時候。那都是一個人們無法承受的傷痛……
也許是感應到了所有人的期盼,這時的鏡頭拉近了許多,鏡頭裡正好是擔架車拉著葉楓往場外走的畫面。
突然間,葉楓的手動了。而被牢牢固定在擔架上的葉楓也只能掙扎著動了動自己的右手。這樣一個鏡頭頓時讓許多懸著的心頃刻間放了下來。然後人們看到的是工作人員詢問葉楓的場景,而這個時候葉楓痛苦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絲笑容。重傷之後的笑容是那樣的艱難,但是這無疑就像一股春風一般感染了整個伊斯坦布林賽道,感染了每一個正擯住呼吸為葉楓祈禱的人們。然後這個傢伙又努力地朝著鏡頭揮了揮自己的手臂。所有人都知道,葉楓沒事!因為他笑了!
隨著這個笑容而來的則是伊斯坦布林賽道上乃至世界的許多電視機前人們發自內心的經久不息的掌聲,而與此同時長期定格在電視畫面和人們的腦海當中的自然還有那張痛苦的微笑……
……
看著監視器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笑臉,剛才還硬要掙扎著想要趕到事發地的顧琳無聲地從皮特魯斯的懷中滑落到了地上。而同時滑落的還有女孩無聲的淚水。剛才那短短的十分鐘在顧琳心中彷彿經歷了整整一個世紀一般。現在她終於明白在自己撞車之後葉楓為什麼會那樣歇斯底里了,因為看著自己的愛人生生髮生車禍的痛苦要遠遠超過車禍本身給人們帶來的創傷。
就在撞車的那一瞬間,顧琳甚至以為自己的生命也要就此終結了,而之後那幾分鐘的等待甚至幾乎要掏空了女孩的靈魂。而直到看到葉楓那張笑臉,顧琳才終於木然地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生離死別的具體定義是什麼,但是她卻清楚地明白自己再經不起第二次這樣地事情了。再也不能!直到這一刻,女孩才真正地明白葉楓已經在自己的心中佔據了一個怎樣地位置。那是一個她平時即使再怎樣努力都無法想象的位置……
……
看到顧琳安靜了下來並沒有讓皮特魯斯好過了半點。他回頭望去正好和邁克爾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兩個男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彼此都可以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到種種的後悔和自分。還是邁克爾先打斷了這種沉默,他走過去拍了肩膀之後,便將比賽指揮地權力移交給了副手,然後和旁邊的老威廉姆斯一起匆匆趕往了醫院。而皮特魯斯則艱難地摘掉了頭套,失神地走到了車房的角落裡,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無聲地啜泣了起來……
……
“威廉……這……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隱患嗎?”茱莉失神地朝身邊的威廉泰勒問道。而此時俱樂部裡充斥著人們因為葉楓沒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險的狂喜和喧鬧。但是知道事情緣由的莉和威廉兩人卻怎麼也樂不起來。兩個人此時和周圍的氣氛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就像火山口上地兩座冰山一般。
“不,我不知道!但是誰也不想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本來應該留在那裡的……我本來應該再堅持一些的……這都是我地錯……”此時的威廉泰勒也彷彿被掏空了靈魂,即使被迫離隊,即使被人誤認為是吹毛求疵,他也從未想到自己預言的事情有一天會成真。他木然地回答著女孩的問話,心裡確實無盡地自責。
“萬能的主啊!為什麼要對我們的威廉姆斯如此的殘忍?十年前我們已經那麼突然地失去了我們的埃爾頓,而現在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又再次發生在了我們的葉身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望著對面男孩那張痛苦地臉,茱莉也同樣痛苦地低聲地說著。然後男孩默默地將女孩攬入了懷中。也許在這個所有人都在慶幸的時刻,也只有他們這些知道這一切本該避免的人們才會更加痛苦……
……
“左臂、右腿小腿骨折,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病人沒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險。但是最為準確的結果我們還要在進一步的觀察和檢測之後才能做出定論。但是可以肯定的。病人要至少需要6…8周的時間才能恢復健康。再加上身體恢復訓練所花費的時間至少需4…6周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個賽季對於葉楓來說已經結束了。”一邊指著前面的X光片,醫生一邊說出了一個讓這時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