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閃著寒冷地銀光從半空中揮舞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川南地頭上。
川南覺得頭頂一熱,腳下有些踉蹌,卻還是用身軀緊緊擋住鐵門,一股鮮紅的血流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滑過他的眼睛,使他的視線模糊了起來,他顫悠悠地抬起手,在頭頂一摸,然後放在眼前一看,片刻,他突然笑了起來,轉過身對豬頭笑著說:“呵呵……你這粗貨!以前我經常打你的頭,現在看來遭報應了!呵呵呵,如果我們兄弟倆還能再相聚的話,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打你的頭了。”
豬頭伸出手,顫抖著撫上鐵門,隔著那冰冷的鐵絲,撫著川南的臉頰,失聲痛哭道:“川南……”他想說些什麼,卻已是泣不成聲。
嘭!川南隔著鐵門對著豬頭的腦袋砸了一拳過去,口裡大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個蠢貨,還在這給我磨嘰什麼?你以為演瓊瑤劇呢,哭個屁啊!要演……”他頓了一下,又接著罵道:“***!要演現在也是演死裡逃生的驚險大戲呢。”
豬頭被川南的一拳震得跌倒在地,此刻他完全不再計較川南的言而無信,明明剛說完一句不再打他的頭,拳頭卻也是緊隨其後。
身後的拳腳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更加猛烈了,川南死死護住鐵門,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快走啊!”他的聲音微弱,也沒有了先前的強硬,氣若游絲的語氣更像是在哀求,“走一個是一個,不要都困在這裡,笨蛋!快走啊!”最後一句話,他用盡全力喊了出來,可聲音還是蒼白的非常無力。
豬頭嗚咽著擦去臉上的淚水,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哭喊著:“川南,你要挺住啊,我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川南對著他笑了,好像終於說服他而覺得寬慰,又好像是在自嘲,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等豬頭來救。他朝豬頭揮了揮手,倦怠而又無力,嘴角卻還是掛著那一抹笑容。
豬頭痛苦地閉起眼睛,點了點頭,轉身踉踉嗆嗆地逃離這兇險之地,可每跑出幾步,他還忍不住要回頭望上一眼,望一眼漸漸模糊的那個兄弟的面容,不知為什麼,隔了很遠,他臉上的笑容卻還是那麼的清晰!
川南一直笑著,笑得很燦爛,燦爛得有如一朵血色的玫瑰,不停地淌著血,卻依然驕傲地挺立著,直到豬頭的身影消失不見,他也彷彿是失去支撐的傀儡,終是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