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頭緒的好奇根本不可能長久,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驚奇了。林墨腦海裡胡亂地出現了一些曾經驚奇的事情後就徹底放棄了繼續探究的念頭。
迴轉了剛剛有些恍惚的深情,林墨清楚的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涼爽,緩緩的水流帶來順滑的感覺,猶如絲綢拂弄著指尖,然後慢慢傳遞著順平身體的一切焦躁。
剛剛胡思亂想時手臂無意識的垂了下去,指尖浸到了水裡。
靜靜的感覺了一會水流帶來的舒爽,林墨脫下了骨盔,微彎了身體用雙手捧起涼爽的地下水,清洗著臉上的刺癢,當帶著愜意的呻吟剛剛從喉間噴湧而出時,下一秒鐘,小腿上銳利的刺痛扭曲了聲音的平順。
第24章 逃
林墨扭頭看著受傷的右腿,溼漉漉的右手第一時間摸到了小腿的刺痛處,骨鞋上頸龍皮的鞋筒在小腿下段的位置開了個渾圓的洞,手指毫無阻礙的穿過圓洞後,指尖馬上被粘粘的血液浸溼。
繼續前行的手指謹慎細微的探進了現在有些麻木的傷口裡,被撕裂的肌肉帶著突突的跳動輕咬住了半截食指。
傷害來的毫無徵召、措不及防。最初的疼痛減慢了思維的速度,從圓形的傷口裡拿出鮮血淋淋的手指後,林墨抬頭搜尋著草叢才發現是什麼傷害了自己。
一隻甲蟲正慢慢的在草叢裡後退著拉開和林墨的距離,通體暗綠色,一尺多的身長,頭上是半尺左右微向下彎曲的獨角,兩指多粗的角身,越向尖細的部分顏色越深。現在一滴豔紅的血液掛在黝黑的角尖處閃著更加猙獰的光澤。
兇手是一隻槍甲蟲,有著和周圍環境渾然一體的保護色,已經蛻化的硬翅讓它喪失了飛行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粗壯的肢體和由此帶來的快速且無聲的爬行。
有些發怔的看著眼前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槍甲蟲還在慢慢的後退,獨角上的血滴噌落在草葉上時,還半蹲著身體的林墨才反應過來,雙手急切的劃拉著抄起身邊的片手和圓盾後,猛的站直了身體。
傷口的疼痛電流一樣竄到了頭皮,空氣順著咬合的牙齒間縫隙緊跟著被抽進肺裡,絲絲的響聲和著唾液的吞嚥一下下的安慰著清晰的疼痛,麻木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槍甲蟲已經停止了後退,呆滯在林墨身前不遠的距離,蛻化的短小硬翅極其緩慢的開合著,粗壯的四肢輕輕釦啃著地面感知著地面傳來的顫動。
雖然只要保持住現在這樣靜止的狀態就是安全的,但是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林墨想到了攻擊或是拉開和槍甲蟲的距離,剛剛試著稍稍收緊了一下右腿的肌肉,疼痛就讓整條右腿都在顫抖。
冷汗順著額頭流過鼻翼進到嘴裡,汗水流過後鼻子帶著陣陣的麻癢。林墨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鹹鹹的冷汗後,大大地擴張了幾下鼻孔忍住了伸手去摳撓的衝動。
時間只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鐘,林墨就感覺到傷口已經帶著熱辣變得錐心刺骨。
輕輕的讓受傷的右腿抬離地面,林墨決定還是要馬上主動出擊,就算是用身體也要壓死眼前的槍甲蟲。剛剛深吸了一口氣,就看見槍甲蟲身後的草叢中,一些草葉急速的傾斜晃動著,隨著2條明顯的軌跡過後,又有2只槍甲蟲出現在面前。
眼前三角形站定的3只槍甲蟲異常靈敏的感知震動的能力,快速的爬行速度,可以扎穿頸龍皮的銳利獨角,徹底粉碎了林墨孤注一擲的計劃。
已經抬起的右腿又緩慢的落下,林墨的動作更輕了,當腳尖虛虛的感覺到地面時,憋在肺裡的空氣才緩緩的吐出。
相對於之前遇到過的藍速龍,野豬。槍甲蟲的體形可以用弱小來形容,就算是和巨蜂比起來也可以劃歸到小巧的行列。可是猶如刺客一樣隱秘的攻擊方式,和迅雷一擊的攻擊手段讓林墨現在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腿上的傷已經讓翻滾躲避成了泡影,快速的攻擊也沒辦法一次對付3只槍甲蟲,後退更不可能,唯一擺脫眼前境地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槍甲蟲有所行動前馬上治療好腿上的傷口。
只要不對地面造成震動就不會驚動槍甲蟲。林墨看了看腰帶後,視線繼續盯住槍甲蟲,右手慢慢的移動著將片手別在了後腰上,收回手臂後,探手在腰帶裡摸索出了小回復藥。
疼痛已經影響了手的動作,牙齒輕聲咔咔脆響著磕咬掉木塞後,林墨將粘稠的回覆藥倒進了嘴裡。
吞嚥的動作過後,熟悉的暖暖感覺馬上在身體裡升起,傷口的熱辣被清涼替代,就象剛剛在沙漠中被暑熱炙烤後馬上轉到了溫度適宜的山野水鄉。